凌雨薇听得心头一震,先前说话的那人正是她舅父的儿子,亦是她的表兄金寒钟,先前听林夫人说起时,她还不觉得有什么,可一旦看到了金家人出现在眼前了,她才有了一种紧迫感,跑了这么久,还是无法逃离这个怪圈。
她按压下紧张的情绪,凝神细听。
金寒钟道:“也不知小丫头哪里来的本事,到如今梁王还对她念念不忘!”他面向水中月,道:“水兄,这丫头还有用!你可不能杀她!”
水中月举起手里酒杯:“我敬二位一杯,若不是二位相助,凌姑娘的金针之毒还真是麻烦!”
三人喝罢,水中月道:“我这就叫人去地牢将凌姑娘请出来!”
凌雨薇听了,心里暗笑,原来他还不知自己根本就没有着了他们的道。
这地方可怕得紧,人人都想抓她,正欲悄悄离开,猛听下方一声铮然剑鸣,咣当一声,三人面前的桌子被劈为两段。
凌雨薇急忙向下看去,但见大厅内一片狼藉,一身着黑衣的蒙面人手中一把泛着晶光的宝剑左劈右刺,险些削掉金寒钟一只手臂,鲜血当即洇透了衣衫。
黑衣人身材苗条修长,一看即知是女子,她身法极快,手中剑亦是极品利器。
水中月心头恼火,这几日总有人不明不白潜入天宇阁,又是在花前月与金寒钟面前,他觉得甚是没面子,当下,一声怒喝:“找死!”
毒掌一翻,身形暴起,当头罩下。
花前月与金寒钟身为客人,二人又各怀心思,这时远远退开。
水中月更怒,掌法更为凌厉,那女子避过掌风,招出“云飘月现”,剑势一领,横削水中月脖颈。
花前月见此,心中一动,花家本身为剑术名家,落英剑法威震江南,观这女子剑法,似乎更为精妙,当下,上前一步,仔细观瞧。
女子手中宝剑剑未到,锐气先临,剑气险险滑过,水中月退得及时,却惊出一身白毛汗,向外喝道:“来人!”
喊了两声不见有人,他气急败坏地正想大骂,那女子却冷笑道:“你手下那些垃圾早就被本姑娘清理了!”
水中月吃了一惊:“你到底是谁?”
花前月与金寒钟也面带探寻之色,花前月眼眸中闪着狂热的光芒,紧盯着女子手里宝剑。对于习剑之人来说,这样的宝剑简直是梦寐以求的神兵。
女子冷笑道:“你不必管我是谁,我要带走苏艳华!不然,”她森然盯住水中月,一字一顿道:“血洗天宇阁!”
此言一出,三人连同屋顶上凌雨薇皆是一震,这女子好大的口气,她居然要血洗天宇阁?
然而,几人眼光触及她手里宝剑,神色便有些难看,水中鱼与金寒钟都已吃过这柄宝剑的亏,而花前月本是用剑高手,一打眼便知她手里剑不是凡品,她方才使出的剑法极为精妙,既快又狠。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花前月道:“可否请姑娘报上大名?”
黑衣女子冷声道:“我只要苏艳华,至于别的,无可奉告!”
这女子软硬不吃,三人若同时出手,这姑娘不一定是他们对手,然而,水中月虽有心,花前月与金寒钟却不会如此。
花家与金家是武林世家,自小便有家训,无论他们背地里所做之事多么阴暗见不得人,但明面上他们确是光风霁月的谦谦世家公子。
估计这女子也是吃定了他们身份,才敢如此。
水中月并未全部掌控天宇阁,这时怎敢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