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珺玦望向园中的桂花,桂花树花团锦簇,传来阵阵清香,弥漫开来,“昭淑妃的孩子流掉了。”
荣昭惊色,将葡萄盘搁在一边,再无心吃。她对那个昭妃有几分印象,当初离开皇宫的时候,她们碰过面。
都说她与自己相象,她倒是没看出来。那日昭淑妃穿着一件白衣,气质温婉,一看就是柔情似水的女人。而她自己,可和柔情似水沾不到边。
虽然只是匆匆一面,但不知为何,荣昭觉得她是爱萧瑾瑜的。听说昭淑妃有了身孕,荣昭还挺为萧瑾瑜高兴的,盼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又有妃嫔怀孕,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
但真是想不到,不过一个月,这孩子就没了。
皇上的宠爱被他人夺走,孩子也没了,双重的打击,那个柔弱的女人如何承受得住?
“即便容妃得宠,昭淑妃怀有龙种,也应该是第一要紧的人啊,怎么会这么疏忽大意,孩子没了哪?”荣昭不由惆怅。
萧珺玦淡淡道:“听说,是容妃做的,可是皇上偏袒她,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什么?”荣昭几乎从摇椅上蹦下来,吓得萧珺玦感觉稳住她,气愤道:“萧瑾瑜他怎么这么糊涂,那是他的孩子啊,他怎么就能放任凶手哪?”
荣昭为昭淑妃不忿,多亏是在自己家说这话,身边就他们两个,不然她还得扣上辱骂皇上的罪名,“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永远都不知道珍惜眼前人,这个萧瑾瑜,真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亏得她当初还原谅了他,这种人就不值得原谅,就应该摁在地上,上去踩几脚,才解恨。
萧珺玦扶着她坐下,轻抚着她的背脊,口气却加重,责怪着她,“你看你,又这么风风火火,一点都不注意,你现在怀着孕哪,别以为肚子里空空,有点事就上蹿下跳。”
荣昭被教训,撅起嘴,打开萧珺玦,将对萧瑾瑜的气发到他身上,“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就没一个好东西。”
萧珺玦这是真真被牵连了,无奈的看着她,不说话,就一直盯着她看。
这目光看得荣昭都难面对,在他胸前摁了摁,服软道:“好了好了,你是好男人,和那些总是始乱终弃的男人不一样。”
萧珺玦终于笑起来,他笑容温暖如春,映在人的眼中如白玉华泽。
荣昭为他耀眼的光芒恍神,羞涩的低下头。这个男人,仿佛无时无刻不再释放他的魅力,让她心动不已。
须臾,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又垂眸唏嘘,“只是苦了昭淑妃,应该有四个多月了吧。眼看着肚子越来越大,甚至能感受到孩子的心跳,每天都期盼着他的到来,想象他是个什么样子。只可惜……”
做母亲的心都是一样的,荣昭由己度人,能想象得到昭淑妃会是怎样的痛苦。
她浓眉微蹙,对那个容妃越来越好奇,“这个容妃还真是个厉害角色,残害皇嗣萧瑾瑜都能不追究。听说她是高太后送给萧瑾瑜的?”荣昭面露不屑,“她最会的就是这招,只会给萧瑾瑜添女人,这回好了,添了一个坑。”
“你怎么知道她最会这招?”萧珺玦一乐,随口问道。
荣昭自知失言,支吾了下,道:“嗨,你忘了当初她也给你添女人吗?”幸好萧珺玦没多想。
萧珺玦微微笑,牵起荣昭的手亲了亲,“她这招对我来说没用。”
要不要嘴这么甜,荣昭觉得最近她都要掉进糖罐里了,天天都要听这些甜言蜜语。果然女人怀孕就是好,被人宠着哄着,能供起来当皇帝。
荣昭嗔着摁了下萧珺玦的额头,“你倒想有用,可惜啊,谁让你娶了我,门都没有。来一个我就轰一个,来两个,我就赶一双。”一扭身,又绣起肚兜来。
绣了几下,她一停,偏头看着萧珺玦,“你是怕萧瑾瑜会为了容妃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如周幽王商纣王一样?”
萧珺玦颔首,“我是觉得,这个容妃背后并不简单。”索性他就敞开话,“昭昭,你知道她像谁吗?”
“像谁?”荣昭茫然,随嘴道:“像谁有那么重要,难不成像我啊?”
萧珺玦沉默不语,荣昭遽然,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像我?”她不开心,嘴撅的能怪油瓶子,“怎么这么多人像我啊?难道我就那么普通吗?人家是天下第一大美女好不好?干什么都长得像我!”
“是啊,为什么一个两个都长得像你,而且,都被送到皇上身边去了。”萧珺玦眼中闪过精光,“所以我怀疑,是有人特意将容妃送到皇上身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