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北郊,一处破败的城堡前。带有奥布莱德家族剑与玫瑰徽章的马车缓缓在这座人迹罕至的城堡大门前停了下来。
车夫将马车停稳之后,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轻轻地在车厢门上叩了两声。
“卡特尔,我们到了吗?”老公爵布莱登·奥布莱德苍老的声音从车厢内传了出来。
“是的,老爷!”车夫话音未落,车厢门就打开了,年轻的勋爵巴多·奥布莱德英姿飒爽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他的身后老公爵布莱登看到巴多如此轻佻的举动,脸色一黯,脸上的皱纹仿佛又深了几分。
车夫动了一下,似是想要伸手去搀扶老公爵,不过老公爵几乎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车夫无奈的停住了动作,规规矩矩你的垂手站在了马车旁。
巴多做了几个扩胸运动,仔细打量了几眼城堡充满锈迹的大门后,才回过头来冲着车夫卡特尔瞪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老爷扶下来。”
卡特尔这才伸出手去,将颤颤巍巍的老公爵从马车上搀扶了下来。
“父亲大人,你的确已经老了。”巴多站在旁边冷眼看着下个马车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老公爵,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漠。
“你们都已经这么大了,我岂能不老?”老公爵强直起佝偻的脊背,同样打量着面前破败的城堡感叹道。
“我,不是我们。”巴多语气清冷的强调道。
“拉斐尔和斯多都已经失踪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是放不下?”老公爵将实现从城堡上移到自己的二儿子脸上,略微停顿了一下后叹息道。
“他们如果不失踪,家主的位置怎么会落在我的头上?恐怕我现在还那个暗无天日的院子里饿肚子呢!”巴多冷笑了一声。
“何至于此?我虽然当初不喜欢你,但也从来没有苛待过你吧?”老公爵似是没想到巴多心中的怨念如此之大。
“现在你终于肯承认了?”巴多怨毒的说道,“以前你有让你骄傲的拉斐尔,也有受你疼爱的斯多,那两人在你膝前承欢时,你可曾记得还有一个二儿子?现在你没想到吧,那两个蠢货办事不力还把自己也搭了进去,你也因此受到牵连而被褫夺了公爵的待遇,被陛下打发到这个荒凉的城堡守门。风雨飘摇中的奥布莱德家族最终还需要我来支撑门面!”
听了巴多的话之后,老公爵的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好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般,旁边的卡特尔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二少爷,不,家主,陛下原本的旨意是将家族全部成员的官职都褫夺的,而且永远不再录用,是老爷自请到温莎城堡来当一个守门人,才让陛下网开一面,让您以勋爵的身份成为家主的……”
“住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巴多怒不可遏的大吼道,手中粗硬的权杖狠狠的向不敢躲闪的卡特尔肩上砸下。
看到巴多如此表现,老公爵眼中闪过一抹悔恨和无奈,早知道奥布莱德家族最后的荣光需要巴多来维系,或许当初就不应该因为不喜而对他疏于管教,以至于他现在没有半分贵族应有的涵养和风度。
和一个车夫在这里大吵大闹,传出去的话,奥布莱德家族本就所剩无几的颜面更将丢得一干二净。
“咳咳。”老公爵不自然的轻咳了几声,让暴怒中的巴多清醒了几分,及时收住了将要砸中卡特尔的权杖。
老公爵看到之后两眼微微一眯,巴多的权杖是结实的胡桃木所制,如果就这么打在卡特尔的肩上,他的一条胳膊就废了。
“下次给我小心着,记住谁才是真正的家主!”巴多丢下一句狠话之后,转身向腐朽的城堡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