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辆马车的车门推开了。
同一,第五辆和第七辆马车的车门被内里的人粗暴的直接震破,木屑飞洒。
同一,官道正中的林夕已经狂奔至聚集第一辆马车只有二十余步的距离。
“你的!”
他身后的蒙白拼命解下了寸步不离的木箱,咬牙要朝着林夕追去。
…..
第三辆马车上两颗头颅带着鲜血飞了起来。
两名被沸水淋了一身的武者在浑身剧烈的疼痛中已经丧失了战斗的本能。
“屠黑虎”的古铜色阔剑上散发出了夺目的亮光,带着血水继续朝着刚刚出现在车门口的一名中年绸衫文士斩杀而去。
中年绸衫文士弯着腰,身体还未完全站直,然而面对这一柄在沸水蒸腾产生的白气中急剧的朝着胸口袭来的阔剑却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头,他的动作给人的感觉比“屠黑虎”要缓慢,但是极其的精准有力,他的右手从身后抽出了一根金色的短杖,在阔剑距离他胸口不到两尺时,重重的敲击在了阔剑剑身上。
“屠黑虎”一声闷哼,虎口裂开,手中的阔剑不受他控制一般,贴着中年绸衫文士的胸口砸落在车头上,将车头直接砸成了一滩碎木。
中年绸衫文士此刻还是完着腰,但是他的左腿却极其诡异的踢了出来,踢向了“屠黑虎”的胸口。
“屠黑虎”来不及躲闪,左臂横挡。
“啪”的一声沉闷爆响,他的身体像一块石头一样往后倒飞而出。
中年绸衫文士动作如行云流水,只是单足一点,便以诡异的姿势抵消了反震之力,往前飘飞而出。
正待再次挥杖击向“屠黑虎”,脚下的剧烈痛楚却是使得他朝着手上急剧喷涌的魂力都被打断。
他瞪大眼睛低首,只见地下刺出的一柄黑色长枪已经洞穿了他的脚掌。
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下一个动作之前,他脚下的地面已经全部陷落了下去。
一名面色有些过分白皙的年轻修行者持剑从他的身后跃起,在他反应迟滞这一瞬间,手中的长剑狠狠的刺入了他的后背,然后直接弃剑,往后翻滚而出。
“啊!”
脚背被长枪洞穿,接着被长剑从背后直刺入小腹的这名中年绸衫文士凄厉的惨叫起来,整个人无法借力跃出,跌入下方的陷阱之中。
……
“嗤!”
一支黑色羽箭射向了第七辆马车。
被粗暴的直接震破的车门中走出的是两名面目几乎完全一样的中年微胖修行者。
只是衣袖一卷,这一对孪生修行者中左侧的一名便轻易将这支如电袭来的黑色羽箭卷飞出去。
然而这名修行者的脸色却骤然变得极其凝重。
因为就在此时,一支银色的箭矢已经破空而来,速度之快竟让他都来不及做出闪避的动作。
“当!”
他身旁的孪生长袖一挥,里面闪出一道幽绿色的刀光,替他将这一支银色的箭矢斩飞了出去。
“不好…”
“惨了…”
这名替一刀斩飞银色箭矢的修行者已经看到了远处荒草中站立的箭手,判断出其中一人只是普通箭手,另外一人是修行者箭手,然而他却是骤然苦笑,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两个念头。
“噗!”
一支透明的箭矢狠狠的刺入了他的额头,贯穿了他的半个头颅,让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这名箭手的箭矢为威力分外强大,为施射竟然能够达到这样的速度便失去了知觉,往后翻到,跌入了刚刚冲出的车厢之中。
……
第五辆马车中跨出的是一名黄袍鼠须道人。
这名道人双颊无肉,看上去四十余岁年纪,从被他震破的马车车门中一步跨出,他两个宽大的袖袍便鼓胀了起来,如同两个充满了水的水泡一般,拍击在身后的车厢上。
“蓬!”
内衬着钢板,异常沉重的车厢猛的一震,前面四匹拖着这辆马车的骏马全部一声悲嘶,往后倒退几乎坐倒,这名双颊无肉的黄袍道人却如同大鸟一般飞腾了起来,瞬间到了距离他最近的姜笑依的头顶。
刚刚从地下陷阱中跃出,连用长枪和剑重创了那名中年绸衫文士的姜笑依双手空无一物,只是刚刚在地上翻腾站起,便感觉到头顶像有一座巨山镇压下来。他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整个人也超出了极限,“嗤”的一声,他脚下坚韧的皮靴竟然瞬间因他的脚掌用力而裂开,他的整个人以平时绝对不可能有的速度再次翻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