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么想,”陆美玲懒得解释,看起来倒像秦苒无理取闹。
秦苒两只手紧紧握住床单,眼神死死盯着陆美玲。
“吱——”随着推门声,秦苒逐渐放松警惕。病房内的两人,目光也向门口望去。
钟致丞提着买好的晚餐推门而入,看到陆美玲优雅的坐在秦苒床边的凳子上,而秦苒,此时像一只炸了毛的刺猬,浑身上下都是敌意。
“你怎么来了?”钟致丞面色很不悦,显然,眼前某人的到来让他很不舒服。
“来看看她,”陆美玲看了眼穿着病号服,神色已经恢复正常的秦苒,“看来她的病已经好了。”
“她好了,你的算盘也别想继续打下去,”钟致丞走到床边,放下手里的晚餐,拉开床头柜子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堆化验单。转手,钟致丞直接将化验单递给陆美玲,“这是秦苒这次的检查报告,她怀孕了,你的心思放在别人身上吧。”
陆美玲不可置信,接过钟致丞手里大大小小的检查单,一页页仔细翻看,但无论哪项检查,都证明秦苒怀孕的事实。
这件事连秦苒自己都不知道,她也惊奇的盯着钟致丞,不相信钟致丞说的话,一把夺过陆美玲手里的检查单。
那些检查她认识,血HCG,尿妊娠试验,当然还有B超。
看着上面的检测结果,秦苒不信是自己,将信息栏处的患者信息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发现上面印着的是她的名字后,秦苒无力的向后倒去,靠在之前摇起的床面上。
算起来,她的月经的确没有来,但她只以为是最近压力大,天气也阴晴不定,自己身体出现失调才会没来。
此时的秦苒竟然说不上欣喜。
陆美玲看着秦苒的反应,也知道这已经是事实无法更改变,她坐到秦苒身边,握着她的胳膊,恳求说,“苒苒,该怎么办,你爸爸的病情该怎么办?”
秦苒没有反应,并不会陆美玲。
钟致丞见不到陆美玲纠缠秦苒,眉头一皱,冷声说道,“苒苒累了,你该离开了。”
“不——”陆美玲摇头,她又转过身抓着钟致丞的袖子说,“阿丞,我和素素孤儿寡女,不能没有正华啊!你可怜我们一下,救救正华好不好?我知道你做肾移植技术很好——”
钟致丞听不下去,抬手将陆美玲扯着他袖子的手甩掉,“你还有没有廉耻之心!我没记前嫌,你却得寸进尺!秦苒是我的妻子,还怀了我的孩子,你想让我们做什么?嗯?让我的妻子堕掉孩子,然后让我亲手摘下她的一侧肾脏,移植给她的父亲,你的丈夫?”
这是钟致丞这辈子听过最大的笑话,“你别想用道德绑架秦苒,救秦正华,是她做女儿的孝心,不救,谁也怨不得她。”
钟致丞的狠心与拒绝,陆美玲看在眼里,却无论如何不能接受,她的梦想像濒临死亡一般,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阿丞,你答应过我的,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所有事你都会帮我。而且,你父母离世时,葬礼是我亲手准备的,你当时才高中毕业,什么也不懂,是我辛辛苦苦帮你忙完你父母的葬礼,让他们的灵魂安安心心离开,”陆美玲恳求儿幽怨的说。
钟致丞却是一声冷笑,“你想和我翻旧账吗?”他的眼神在陆美玲提到钟致丞的“父母”两个字时,瞬间凝结,不宣而寒的眼神像来自地狱的死神使者。
陆美玲听到“旧账”两个字以后,顿时吓得不敢说话,眼神惶恐不安,又有点不信任的看着钟致丞,最后她的脸色变成青一阵白一阵,三缄其口道,“是我对不起你父母,不该介绍他们认识,不然也不会有现在这种事发生。”
“你的谎话太多,这里不欢迎你,你该走了,”钟致丞直接忽略陆美玲的话,下逐客令。
陆美玲来都来了,怎么可能在此时走,她又想伸手去扯钟致丞。
“阿丞。”
钟致丞不耐的闪身避过,“陆达钢构和漫山县的开发计划要可能要换主人和合作商了。”
陆美玲彻底呆住,她震惊而颤抖的看着钟致丞,不可置信的问,“阿丞,你是认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有闲心和你开玩笑?”钟致丞轻笑,“你想知道你赖着不走,还继续纠缠她的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