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你兄长完烈手里得到汗皇之位,本应安抚朝臣,以图振兴,可你却大肆清洗你兄长旧臣,连你的亲姐姐你都不容,逼得她不得不远走……桑布吕,你现在还没有醒悟?为什么宁帝李承唐身边有那么多忠勇之士甘愿为他去死,而你身边却一个都没有?”
桑布吕手里的刀当的一声落在地上,脸色白的好像纸一样。
“朕……朕又能怎么样?”
他双手抱着头竟是嚎啕大哭起来。
“朕的皇位来之不易,朕害怕你们把它抢走,朕不敢相信你们,几个卑贱的女奴就能将我兄长勒死,还有什么人可以信任?”
心奉月看了看远处,已经不见那支南下的宁军骑兵,此时纵然再追怕也追不上了。
他长叹一声,从战马上跳下来,一步一步走到桑布吕身前,低头俯视着这位原本可以让天下敬畏的黑武汗皇。
“你没资格做汗皇了。”
心奉月哼了一声,转头往别处看:“汗皇玉玺呢?”
四周人全都往后退。
心奉月身边只带着弟子亲卫数百人而已,可桑布吕大营这边依然有那么多兵马,就算是此时此地,尚且有禁军狼卫数千,可是心奉月站在那,眼神扫过之际,人人惧怕,全都往后退。
“把桑布吕的汗皇玉玺给我找来,我不会牵连其他,你们无需担心,这个人葬送了黑武千里河山,是黑武的罪人,永远都不会翻身,他已经不配再做汗皇。”
心奉月一摆手:“给他一具全尸。”
身边弟子扑了上去,两个人按住桑布吕的双臂,另外一个人走到桑布吕身后用马鞭勒住了桑布吕的脖子,桑布吕大惊,不停的挣扎,两条腿在地上蹬出来两条沟,可是根本就挣脱不开。
桑布吕的侍卫有人想要上前,却被他身边同伴拉住,同伴朝着他摇了摇头:“别去了。”
想过去救桑布吕的侍卫楞了一下,看着汗皇在那痛苦的挣扎,他猛的扭过头不敢再看:“这是黑武帝国最黑暗的一天。”
片刻之后,桑布吕疯狂蹬动的双腿逐渐绷直,然后又猛的一松,整个人软了下来,在他背后勒着马鞭的剑门弟子却没有松手,又持续了好一会儿才把马鞭抽出来,桑布吕的尸体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这位有着巨大野心和抱负却又自卑且充满疑心的汗皇就这样死在他的臣子们面前,没有一个人上前施救。
“我说过,你们跟他,是为忠诚,我不会伤害一群忠诚的人。”
心奉月朝着桑布吕的大帐走过去:“下令诸军,停止追击宁军,被围困在别古城的宁军也不要继续进攻了,依然围死在别古城里就是……那支向东逃窜的宁军骑兵也不要再追了,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是!”
心惊胆战的黑武将军们应了一声。
心奉月在汗皇的宝座上坐下来,看了看四周那些脸色发白的将军们。
“宁军之胜已经不可逆转,接下来,是我们委曲求全的时候了,也是我们当奋发图强的时候了,黑武人一直以来对宁人的优势,从今日起,不知何日再能回来……可是诸位都将是黑武复兴之臣,一个都不可或缺。”
心奉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我现在颁布军令,需严格执行,若有抗命不遵者,屠九族。”
“是!”
大帐之中,所有人都俯身。
“停止追击宁帝,派人给宁军送信,就说只要宁帝愿意交还南院大营,我就把被围困在别古城的宁军放回去,也会归还他们的大将军裴亭山……李承唐是必然不会答应的,武新宇的宁军很快就会到,他们气势正盛,让他们交还土地怎么可能?但我们能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汇合辽杀狼的南院军队重新聚集抵抗宁军的力量。”
“派人给辽杀狼送信,我许他为国之大将军,总领兵马,让他速来别古城,我会把这里的所有军队都交给他以挡宁军。”
心奉月沉默一会儿后说道:“派人去格底城迎接长公主殿下,告诉她,她弟弟已经战死了,若她愿意回来……若她愿意回来的话,我将忠心辅佐她。”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再次陷入沉默。
“别古城往南,自此之后,可能再也不是我们的土地了,珞珈湖的美景,也不再属于我们了。”
心奉月站起来:“可黑武不灭,我们就永不服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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