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杀!”
沈冷停在垛口,一箭一箭的放出去:“让黑武人知道什么叫怕,我曾领兵四处征战,打过西域人,打过求立人,也打过渤海人,可我一直不敢在你们面前吹牛-逼,因为你们打的是黑武人!在我心中,大宁边军,最牛-逼的就是你们!”
“杀!”
士兵们一个个都激动起来,羽箭一层一层的放出去,外面奔跑着的黑武人一层一层的倒下去。
“换!”
沈冷一声暴喝。
后边早就准备好的弓箭手冲上来,经过无数次演练的大宁北疆边军配合默契,孟长安已经把他们磨成了最锋利的刀,现在握着这把刀的是沈冷。
城墙下,一个凉亭里,皇帝坐在那看着头顶,有黑武人的羽箭飞过城墙落下,亭子的顶上不时传来一声闷响。
皇帝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许居善,年轻人脸色有些发白,第一次见识战争的残酷就是在北疆,估计着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缓不过来。
“现在明白,为什么朕一直都在说,读书人不要看不起当兵的。”
皇帝缓缓的说道:“治国当用读书人,可如果没有他们这些军人,你们能安安心心的治理民事?”
许居善垂首:“臣在书院的时候也多有练习武艺,可刚刚臣在城墙上的那一刻,臣慌了......臣现在才明白,这些看起来粗糙的汉子们是怎么杀敌卫国的,臣以前一直觉得胆魄不输任何人,现在才知道臣差的太远了。”
“朕带你来,就是想让你看到军人
的不容易,和他们相比,你们的不容易还有什么撑不住的?你还年轻,虽然赖成把你留在内阁,可朕以后还是会把你放到地方上历练,没有过在地方做官的见识和经验,你就不懂百姓们真正需要什么,没有见过战场的厮杀,你就不懂将士们真正需要什么,在内阁做事,不是每天忙忙碌碌的分拨整理那些奏折就够了。”
许居善俯身:“臣记住了。”
砰地一声,一支羽箭戳在凉亭柱子上,皇帝起身,将那支羽箭拔下来看了看:“黑武人的羽箭带倒刺,阴狠,朕在年少时候领兵他们的羽箭便这样打造了,三十几年过去,羽箭还是这样......三十几年没有变过,没有改进,黑武人有什么可怕的?”
他将羽箭扔在一边:“朕从不相信风水轮流转这样的话,只相信若自强不息,便强者恒强,强者不自弃,风水能转的过来?”
许居善长长吐出一口气:“自强不息,强者恒强。”
城墙上,一架云梯靠了过来,下边的黑武人嘶吼着来宣泄,他们拼尽全力的把云梯往城墙上靠,而城墙上的宁军则用长长的挠钩把云梯往外推。
后边的黑武弓箭手根本就不去瞄准,只是疯了一样的把羽箭一支一支的送上城墙,双方羽箭密集到在半空之中相撞,宁军的压力变得越来越大。
云梯被推了下去,倒在地上的时候有三四个黑武士兵被拍在下边。
更多的黑武人拥挤在城墙根下,靠人数来稳住云梯,密密麻麻的挤在那,从上往下看都是人头。
一名宁军士兵将身子探出去,把羽箭往城墙根射,才放了两箭,黑武人的羽箭击中了他,他的身子晃了晃从城墙上摔下来,才落地,黑武人的弯刀密集的砍了下来,很快人就被砍成了碎块。
“放狼牙拍!”
沈冷一声暴喝。
城墙上挂着的狼牙拍呼啸而落,每一个狼牙拍差不多有六尺长,下边那一层包着铁皮,极为沉重,而最可怕的是上边足有一尺长的铁钉,密密麻麻,钉尖朝下,狼牙拍落下去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血肉模糊。
三四个人被一面狼牙拍狠狠的砸中,钉子从头顶贯入从下巴能刺穿出来,当狼牙拍被拉起来的那一刻,还有尸体挂在上面,好像吊死的人似的摇摇晃晃,可是这比吊死要残忍的多,挂着尸体的不是绳子而楔入脑袋里的铁钉。
城墙外侧挂着的狼牙拍整齐的落下去,然后宁军士兵开始奋力的把狼牙拍拉起来,升到高处,突然放开绳索,狼牙拍再一次狠狠的拍落。
血液飞溅,还有碎肉。
狼牙拍又一次被拉起来,从后边涌上来的黑武士兵疯狂的跳起来用弯刀去砍挂着狼牙拍的绳索,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狼牙拍越升越高,眼睁睁的看着铁钉上粘着的脑浆或是碎肉滑下来,掉在他们脸上。
疯狂的黑武人已经红了眼睛,狼牙拍第三次放下来的时候,被怕中的人还在哀嚎,有的人立刻就死了,有的人还在挣扎,后边的黑武人不要命的跳上去,靠自己的体重压着狼牙拍不让宁军再升起来。
有的狼牙拍拉不上去了,上去人少的狼牙拍连人一起被升起来,升到高处,一根一根长矛刺出去,站在狼牙拍上的黑武士兵被戳出来无数个血洞。
喷出来的血液洒在宁军士兵身上脸上,所有人都变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