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小,自然没有瞒过夜煌天,并且很快就传到了夜煌天耳朵里,得知后气的直接下令禁足赫连熙三个月,没有手谕任何人不得前去探望,宫人们甚是觉得唏嘘,许多人以为皇贵君要失势了,华丽的凌瑶宫一时间清净如冷宫。
“岂有此理,赫连熙这两年做事真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夜煌天拍案坐下,英气的眉直竖,气的胸膛起伏道,“方家虽然是元国人士,但是这方老将军孤早已经查清楚了,此人是可用之才,为人也算正直,御家已经被孤打压下去也不想再重用,本想让方家顶替的,谁知赫连熙做出这等好事!竟坏孤的好事,若是方将军知晓了还指不定有多寒心呢。”
尤祁符合道:“陛下说的极是,要不老奴派人去方将军那里走一遭吧?”
夜煌天烦躁的挥手打住:“算了,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就静观其变吧,先看看方将军会如何做,咱们再行动。”
“陛下妙哉。”尤祁夸赞笑道,眼珠微微一转,轻声道,“陛下,听闻殿下和皇贵君之间的结缔越来越深,这样下去只怕迟早会出问题,而且殿下心系帝君,若是查起当年的事情怎么办。”
说起这事,夜煌天头就更痛了,尤祁极为体贴的上前揉捏着夜煌天的太阳穴,只听她疲惫道:“孤当初就不愿娶赫连熙,若不是孤绝育而赫连熙又忽然怀孕,孤岂会娶他?夜氏皇族岂能在孤的手中断子绝孙!这才勉强的娶了赫连熙,谁知道赫连熙此人如此的不知足,野心越来越膨胀!这些年孤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想多管,反正他一个人在后宫也兴不起什么大风大浪,谁知道雅君这刚回来两人就接二连三的对上。”
尤祁垂着头,说起当年的事心里多少有些不高兴,甚至记恨着帝君,当年你走就罢了,为何还要让陛下绝育!如此狠辣的手段实在让人心寒,可惜尽管如此,陛下还如此心心念念着你,你到底有什么好?
显然夜煌天不知尤祁心中所想,自顾的继续说着:“任由雅君去做吧,孤太累了,找个时候就让位吧,至于赫连熙就任由他自生自灭吧。”
赫连熙在宫中苦守几十年,只为夜煌天回头看他一眼,到头来却只等到一句自生自灭,何其的凄惨,何其的寡情。
尤祁听的心里发颤,这算是太过无情还是太过深情?此时此刻竟然有些可怜起赫连熙起来,问道:“陛下为何就不愿意给皇贵君一次机会?”
夜煌天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手撑着脑袋,神色游离,声音淡淡的:“孤的眼里心里从始至终都只装的下一个人,那就是赫连梅而不是赫连熙。”语气微微一顿,“一直都是赫连熙非要插一脚进来,孤让他活到现在已然很给赫连家面子,对他谈何爱?”
尤祁默了,原来在陛下的眼中,她对皇贵君的厌恶已经这么深,那皇贵君到底在坚持什么?无奈的叹息,造化弄人。
“随孤出去走走吧。”夜煌天满目沧桑的站起身,轻声说道,“六月的荷花,若是梅儿还在肯定又要闹着让孤陪他游湖了吧。”
尤祁安静的跟在身后,不言语,几十年来他早已经习惯陛下这样低声细语的呢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