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阿忍已经从俞氏那里回来了,一面上前替秦素斟茶,一面便给秦素递了个眼色。
秦素微微颔首。
阿臻那里,应该已经安排好了。
阿忍便向正在叙旧的老妇们看了一眼,低声道:“女郎,要不要阻一阻她们?”
若是这些老妇哭起来没个完,很可能会耽搁了今日的正事。
秦素便笑着摆了摆手:“不必了,也耽搁不了多久。”
阿忍应声退去一旁,回首看了看门外的天色。
天空仍旧阴沉着,乌云积重,漫天风卷。她的视线扫过庭院,却见在干净的青砖地上,有细碎的花瓣在风中飞舞,檐角的风铎被风吹着,发出清越的声音。那声音似是有一种穿透力,在房间里来回往复、回还不息。
阿忍入神地听着这声音,思绪有些飘忽,直到感觉到身旁传来的一声清嗽,她才回过神来,转首看向了房中。
此时,几位老妇已是各自归座,太夫人的眼角还有些湿意,但她的神情却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
阿忍便悄步上前,自袖中抽出一沓纸来,递给了秦素。
秦素接纸在手,却并不急于交给什么人,而是就这么拿在手上,起身行至夏、伍二妪身旁,笑吟吟地道:“今日请二位前来,是想听你们说一段旧事。之前在颍川的时候,也有人向你们打听过这件事,你们应当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此时,整间屋子里静无人语,唯她清朗的语声荡荡回响。
众人早就发现,秦素今日所为似是大有深意,且一举一动都极有魄力,居然还真的从颍川请来了两个老妇,如此郑重其事,必有因由。
也正是因此之故,众人皆不说话,只不约而同静静地看着她。
听了秦素所言,那两个老妪对视了一眼,耳边有痣的伍妪便躬身道:“是,女郎,我们都知道的。”
秦素颔首笑道:“那便好,还请两位妪将那件事再说一遍,给太夫人和各位夫们听听,也叫我们这些小辈知道知道当年颍川的那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