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板,你碰疼我了。”宋佳娇嗔的摸住自己的脑袋,“都被你撞晕了呢。”
李毅笑道:“谁叫你走路不专心,爱走神?出门就撞人。”
宋佳轻抿嘴唇,羞涩的看了李毅一眼,说道:“你就是我出门碰到的第一个男人哦。”
“呃?”李毅摸摸鼻子,说道,“那啥,那就这样吧,我回去上班了。”
说完,李毅掉头就走了。
宋佳轻轻跺了一下脚,含怨带恨的瞪了李毅背影一眼:“老板,我看你装傻充愣到几时!”
第二天,李毅刚上班没多久,就接到省长办公室电话,要他过去一趟。
李毅心想,张广明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直说,一定要我过去讲?
难道宋佳的行动这么快速?昨天下午就找省里摊牌了?
一边思索着,李毅来到张广明办公室。
张广明脸色很是不愉,板着一张脸,一见李毅进来,便劈头盖脸的问道:“李毅同志,你身为省里的高级领导干部,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
李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的问道:“广明同志,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明说,这么转弯抹角的,我听不明白。”
张广明道:“我对你能有什么意见?现在人家都反应到我这里来了,说咱们东海省的官员,真是威风八面,可以使神驭佛呢!”
李毅皱眉道:“广明同志,我更加糊涂了,使神驭佛?这是什么意思?”
张广明道:“你自己做下的事情,难道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李毅沉声道:“广明省长,我再说一遍,咱们之间,不论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坦诚相待,不必打什么机锋。”
张广明冷笑一声,说道:“看来,你是不肯承认了。”
李毅道:“笑话,男子汉大丈夫,做人行事,顶天立地,只要是我做过的事情,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他俊眉一扬,缓缓说道:“不过,要是有人敢诬告于我,却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张广明道:“你以为我在诬告你是吧?”
李毅道:“那就请你明说吧,不要这么拖婆婆妈妈的!是我做过的事,我肯定会认。”
张广明道:“遇佛寺里的和尚们,都在为你作祈福禳灾的法事呢!这事情,你敢说不是你吩咐下去的?”
李毅一怔,然后吃了一惊,不由得回想到遇佛寺方丈的那番话,说要为自己做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祈福禳灾。
当时,他还以为方丈只是说着玩玩的,没想到方丈回去之后,真的替自己作起了法事!
这一下,李毅就算是有口也说不清楚了。
张广明见李毅不说话,便知道戳中李毅的痛处了,说道:“李毅同志,难道你不是一个无神论者吗?你信佛,我可以理解,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宗教信仰……”
李毅道:“宗教其实也是一种人生哲学。和儒家、道家一样,是人对这这个世界、本体以及性命的看法和活法。”
张广明愣了一下,说道:“你还挺有研究的嘛!好了,你有什么样的人生哲学,我不管你。可是,你有什么样的灾难,需要这么多的和尚为你祈禳的?你要搞这一套,也应该隐秘一点啊,那么大张旗鼓的做,这是为了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李省长在做法会吗?”
李毅道:“广明同志,有两件事情,我必须说清楚。第一,遇佛寺替我办这个法会,我事先完全不知情,我也没有下过什么指示,要求他们替我做这种法会。这完全是遇佛寺单方面的行为。我虽然研究过一点佛法,但也只是把它当成一种人生哲学去研究。第二,就算遇佛寺的出家人,为我李毅办了这么一个法会,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你不必如此上纲上线,把事情搞得无限大。”
“嘿!你这是在怪我多事吗?”张广明道,“要不是别人告到我这里来,我才懒得管你这些烂事呢!你当我闲着没事做吗?”
李毅道:“谁反应到这里来的?”
张广明道:“是……你不必知道了!”
李毅道:“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
张广明张口欲言,但一时又找不到反驳的话。
李毅道:“遇佛寺的方丈的确来找过我,让我帮他一个忙,我也做到了。出家人都是感恩的,也许他是出于感激,为我做法会祈福。但这个事情,我的确不知情。我会即刻通知他们,停止法会的进程。”
张广明道:“停不停止,是你的事情!只要不影响到东海省官员的清誉就可以了。”
李毅道:“那咱们就得理论理论了。就算遇佛寺的出家人,为我做一场法会,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我现在分管宗教工作,难道和宗教界人士有所往来,就违反了哪条组织纪律不成?”
张广明道:“我没说你违反组织纪律,只不过,你不要造成不良影响嘛!”
李毅道:“这是很正常的宗教活动,又有什么不良影响的?”
张广明道:“问题是,你在禳灾啊!你有什么灾难要禳的?难道是因为你工作调整的事情,心里不舒服?需要寻求宗教方面的慰藉吗?”
李毅嘿嘿一声笑,说道:“我从来没这么想过。广明同志,你这是以你之心,度我之腹了。”
张广明老脸一红,因为李毅的话,暗含了一句古语,也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很明显,李毅的话是在说,你张广明就是小人,而我李毅就是君子,你用你的那种心腹来度量我的人品,你实在太小看我李毅了。
张广明道:“还好,这个事情,咱们发现得及时,在社会上,还没有造成更大的影响,所以,我也就不再深究了。至于善后事宜,你自己去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