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蹲，距离小姑娘很近，不禁皱眉。她医术高超，说是神医也不为过，望闻问切的功夫可不差，一眼就看出小姑娘有病。而且其他的医生恐怕根本治不好，小姑娘的病根在脑子上。

人最难治的是心病，最复杂的是精神。小姑娘双眼无神，瞳孔有变，可以说“目中无人”。

这是一种精神病症，她在医书上见到过，这种病多是因为受到过大的刺激产生的，很难治疗。因为这不止属于精神方面的问题，还属于心里的范畴。

韩菲菲职业病也犯了，忘了身上的疲惫，仔细打量着小姑娘双眼。

正在这时，一个满头灰发的老头走了过来，穿着身青灰色的衣裤，十几块钱一双的布鞋。韩菲菲站起身，问道：“她是你孙女？”

屠万没说话，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这个谁都不放眼里，成天一副二大爷模样的狂人此刻神情竟然有些沮丧，看着小姑娘的眼神中全是怜惜。

韩菲菲打量了他一眼说道：“这种病很难治，而且医药费很高，在这里恐怕治不了。”

屠万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你以为我没钱？”

韩菲菲有点尬尴，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孙女的病很难治，一般的治疗大费周章不说，也很难有效果。”

屠万瞥了她一眼，牵着小姑娘转身就走。

韩菲菲心里不舒服，她好心好意想帮他，说了半天就换来一瞥。她给人看病，劳累一天不说，这都下班了，看到小姑娘心生怜悯，就换来这么个结果。

她追了上去，一把将屠万拦住，也不在乎他会不会因为没钱而心里受伤，急切的说道：“这种病难治，花费也很高，不过我可以给她治疗，而且如果你没钱的话，我可以免费治疗。”

屠万停下来，第一次拿眼仔细看一个人。他还是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淡淡的说了句：“让开，这种病彭城除了韩家没人看的了。”

韩菲菲先是微楞，然后就笑了。

屠万脸色一冷，说道：“没人敢在我面前这样笑。”

他是谁，一位让彭城多少达官贵人在她面前装孙子的主，彭城市真正的oss，爷一样的人物。他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一个小丫头，竟然在他面前笑的有一分得意。

韩菲菲根本没在意他这句话，而是说道：“我就姓韩。”

屠万再次打量着他，好久才说道：“彭城韩家？你是韩家的人，愿意给我女儿治病？”

韩菲菲点了点头，女人都喜欢被称赞，不只是相貌上。屠万虽然没夸奖她，但那一句这种病除了韩家没人看的了，就够她虚荣半天的了。所以她还是没在意屠万这话什么意思，只是笑着说道：“明天带她到我办公室来吧。”

屠万看着她离去，神情有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