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芮然沉默不语,此刻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南宫诚道:“苏相,既然大小姐不好意思开口,那么这件事就由我来说吧。其实我和大小姐早就两情相悦,否则我也不会求父亲来帮我提亲。”
“果真吗?”
爹爹这句话像是在问南宫诚又像是在问自己。
这件事让南宫诚说来滴水不漏的连在了一起,自己如何能反驳呢?
“那如何解释这簪子上的血呢?”南宫铭宣终于坐不住了。
严氏闻言也附和:“不错,这件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大公子即便想要护着芮然也该有个限度吧。何况这件事也只有真正调查清楚才能还芮然的清白啊。”
南宫诚并没有直接对严氏说,而是对南宫铭宣道:“三弟,你这么说是怀疑我在说谎了?”他的话虽直指南宫铭宣,但也像是在对严氏说的。
“大哥误会了,只是这件事还是慎重的好。”南宫铭宣偷偷瞥见苏芮然的表情,看她略带惊讶的样子,显然也不是完全知情的。恐怕她也未必真的就同意吧。
想到这种可能,南宫铭宣又道:“而且这件事大小姐还没有开口呢。”
他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又都落在了苏芮然身上。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苏芮然即便不情愿,但为了权宜之计,也只能点了点头:“不错,正如大公子所说,这根簪子的确是我送给大公子的,但却不是什么定情信物,我想大公子是误会了。”
即便是权益,她也不会这么就此任人摆布,又接着道:“只是为了感谢大公子的救命之恩,那日我在湖边与大公子相遇,不慎差点落水,还好被大公子及时拉住。原本只是感谢而已,却不想竟让大公子误会,实在是我的不是。”
苏芮然说完,突然起身走到桌旁,将簪子重新用绸缎包好,收入怀中:“那么既然如此,今日我便将这根簪子收回吧,也省得引来这么多误会。”
“你说谎,这根簪子明明就是。”南宫诚急了。
苏芮然却冲他嫣然一笑,打断了他:“大公子,既然已经事已至此你又如何执着了,普天之下远胜于我的女子有千千万万,以大公子的身份大可以从中择一佳偶,又何愁无妻呢?”
南宫诚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对方已经把话说成这样了,的确若自己再这么死缠烂打继续说下去也有失身份。
原本计划着将计就计,谁知却反倒被这个小女子几句话摆布。这口气叫他如何能咽得下去?
南宫诚紧握着拳头,暗暗发誓,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女子吗?本公子还不信娶不到手。
“告辞。”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倒是干净利落。
苏芮然见他如此,心里也清楚,今日自己恐怕是因为把南宫诚给的醉了吧。不过得罪就得罪吧,反正今后和他也没太过交情,他一个男人还能奈何得了自己一个深闺中的女子?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虽然出乎意料,但今日这场闹剧也算是结束了吧。
南宫铭宣见久留无益,也起身告退了。
苏晁自不留他。
南宫铭宣经过苏芮然身边时停了一下,转头望了她一眼,表情复杂。
苏芮然并不看他。
南宫铭宣过回头,离开了,但心里却已不平静。从前他将苏芮然当做和普通的女人一样无异,但是近日,不,应该说这些日子所发生的这些事,让他不得不开始以新的眼光来审视这个女人了。
大堂外,一颗茂密的树上。
藏在树丛中的黑衣人一声冷哼,看着南宫诚怒气冲冲的走出大堂。
这个南宫诚竟然自作主张,还想借此机会求取苏家大小姐。不过就凭她的资历如何能得逞?倒是苏家大小姐,竟然能几句话化解了南宫诚的计谋,难怪能得到主人的看重。
这件事要快回去禀报才行。
他起身一跃,顿时消失在树丛中。
风吹起他的面巾,脖子上隐约可见一个金色的刺青,刺着一个简单而醒目的字——刺。
“既然这件事都是误会,那么我也先告退吧。”严氏边说边站起来,苏嫣然在一旁扶着她起身。
然而她刚一站直身子就被苏芮然叫住了:“且慢。”
母女二人一同望向苏芮然,严氏眉头微蹙,难道这个丫头……
“二娘,我还有几句话要说,还请二娘和妹妹留步。”
严氏缓缓坐下,眉头却始终没有舒展开。
“芮然,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这里都是自家人。”苏晁吐了口烟,眼睛一眯,靠在圈椅上。
“是,爹爹。”苏芮然余光一瞥,看见尹荷就在自己背后不远处,于是她道,“我想说的正是今日之事,尹荷,你来说。”
“是。”尹荷应了一声,接着道,“今日在三爷来府之前,二小姐出了一趟门。”
苏芮然接着她的话道:“嫣然,你这个时候是去哪儿呢?”
苏嫣然一听顿时紧张起来,双手拽着前面的衣摆,低下头支支吾吾:“我……我只是出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