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军方面,是以魏尘为首的西边军加上地方散军,兵力达到二十三万余人。
白苗军方面,是以郑适为首的平原军,兵力接近十万。
双方的兵力合计三十多万,在春晓平原展开了一场你死我亡的大战。
九黎军的布阵是把最精锐的西边军放在中心,魏尘亲自坐镇指挥,两翼为地方散军,配合中军战斗。
而白苗军方面的布阵则截然相反,郑适把平原军的精锐全部放到两翼,其余兵力组成中军。
双方的战阵在春晓平原上排展开来,放眼望去,双方的阵营分的清清楚楚。
不过九黎的兵力毕竟比白苗多出一倍有余,战阵看起来也极为庞大,铺天盖地,像是给草原铺上一层银装。
交战之前,郑适特意把麾下的偏将、营队长全部叫到自己近前,环视众人,他笑问道:“诸位大人,此次与敌决战,你们怕不怕?”
“末将不怕!”众人回答的异口同声,斩金截铁。
郑适笑了,部下们说的好听,实际上,他们略显苍白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哼笑出声,傲然说道:“敌众我寡,又是本土作战,九黎似乎占尽优势,实则不足为惧,九黎军虽有二十余万,但其中过半都是乌合之众的地方散军,毫无战力,只能充充门面罢了。碰上我白苗的虎狼之师,片刻之间便会土崩瓦解。”
话是开心锁。郑适身为一军统帅,他能如此信心十足,从容不迫,下面的众将们自然也都是信心百倍,心中的畏惧锐减,一各个满脸杀气,擦拳磨掌。
郑适继续说道:“在本帅眼中,九黎如草芥,挡在我军面前的并非二十万敌人,而是二十万的军功,列位大人,今日之战,正是你们立下奇功、一战成名的机会,若是错过了,以后可就再也找不到了。”
“末将明白!”郑适说的越轻松,下面众将的信心也就越足,斗志也就越加旺盛。
“嘿嘿!魏尘这条丧家之犬已带着我军跑过小半个九黎族,今日,本帅必取下他的狗头。各位大人,这可就要看你们的运气了,别忘了,我军的副帅一职一直都是空着呢!”郑适的意思已再明显不过,只要能取下魏尘的脑袋,就有机会成为平原军的副统帅。
这个诱惑力可太大了,平原军在白苗族众战团中排在首位,即便是副统帅,碰到其他各军的统帅,人家也得客气三分。
等郑适把话说完,人们眼中流露出来的已不仅仅是斗志,还包含着浓烈的欲望。
郑适把各战将的斗志和激发起来,就等于是把全军的斗志推到顶点。
随着双方战鼓擂动,白苗九黎两军的战阵开始向对方逼压前进。
两军还未接触,箭阵率先发动。
双方的箭矢在空中交会而过,无数的雕翎发出的破风声形成一首死亡交响曲,一排排、一群群的士卒中箭倒地,而后又有更多的士卒从他们的身体上无情踏过。
等箭阵过后,双方的战阵已接触到了一起。
这是一场针尖对麦芒的正面交锋,战斗中,没有任何的偷机取巧,全凭各自的真实实力。
在交战初期,双方凭着一股子的冲劲,拼得势均力敌,旗鼓相当,而随着战斗的持续,郑适的排兵布阵展现出威力。
平原军两翼的精锐碰上九黎族的地方散军,双方的战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而且战斗越胶着,死伤的人数越多,此时拼的也不仅仅是战力,还有经验和心理素质。
许多地方散军这辈子都未打过一场战斗,现在被推上战场,而且还是和最凶狠的平原军作战,他们哪里能受得了?
看着前方敌人狰狞的五官,嗜血的面孔,野兽般的咆哮,疯狂的挥舞着武器,将己方兄弟砍倒、刺倒一片又一片,猩红的鲜血、满地的残肢断臂以及连成一片的惨叫、哀号声不断刺激着他们的感官。
这里哪里还是人间,而是活生生的人间地狱,许多地方散军经受不住这样的血腥与残酷,精神崩溃,怪叫着四散奔逃。
惊吓的失去理智的士卒们横冲直撞,未跑向对面的白苗军,反倒是把己方的战阵撞得四分五裂,混乱不堪。
战场上,恐慌的心理比瘟疫还要可怕,传播的比瘟疫也要快得多。
开始时只是小撮的九黎士卒怯战,而后很快演变到成阵、成战团的九黎士卒不战而退,九黎军的整齐阵营也随之开始变形。
平原军的两翼,如同两把锋利的柳叶刀,在九黎军身上做着切割手术,直接把九黎军的两翼和中军分割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