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摆手,说道:“起来吧,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的就跪来跪去。”说着话,我举目又打量白衣女子两眼,疑问道:“上次在酒馆外行刺我的人就是你吧?”
白衣女子冷然一笑,说道:“大王的记性很好。”
听她言语中带着轻蔑,周围众人脸色同是一变,嘉熙沉声道:“大胆!”
我摆摆手,毫不在意,淡然说道:“小姐的武道修为很不错。”说完,我的目光又落回到袁方身上,拍拍自己身旁的空椅子,说道:“袁方先生请过来坐吧!哦……对了,现在我不应该再叫你袁方了,不知先生的真名可否赐教?”
“萧媚人。”袁方倒是一点也不拘谨,大大方方的在我身边坐下。
我笑了,从内心来讲,我也不得不佩服萧媚人的这份气度和魄力,在明知自己九死一生的情况下,他仍能表现出如此的从容,这可远非常人能比。我含笑说道:“看来,我也不应该叫你媚人先生,而是应该叫你媚人小姐,或者玲珑姑娘!”
萧媚人的双目闪过一道幽光,反问道:“大王是从何时发现的?”
我幽幽说道:“我先问你个问题吧,上次你们在酒馆行刺我的时候,你为何要助我?”这个问题也正是程山铭等人异常好奇的。
萧媚人耸耸肩,淡然说道:“一击不中,已经失去了机会,本就应该撤退,之所以冒险穷追不舍,那完全是在为我混到大王身边创造条件。就当时的情况而言,大王如果舍弃项武和项彪,自己逃命,我们是拦不住的。”
我点点头,是啊,当时的刺客虽多,但自己若是施展咫尺天涯逃命,是没人能追得上自己的。我幽幽说道:“可是你们错了,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扔下兄弟不管而独自逃命的,当时就算不敌,我也会和你们死战到底。”
“是的!这是我们的失误,也是因为我们那时还不够了解大王。”萧媚人轻轻叹息。
我眯眼笑了,肩膀耸动,悠然说道:“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
后悔莫及,正是萧媚人和白衣女子现在心情的真实写照,其实这也不能怪萧媚人决断失误,但凡是不了解我的人,谁又能想到这个杀人如麻的一族之王会对自己身边的将士能那么重情重义,甚至肯生死与共呢?
萧媚人轻轻叹了口气,问道:“大王还没有告诉我,你是如何发现我就是玲珑姑娘的。”
“呵呵!”我轻笑一声道:“第一次渡河失败时,我就已经怀疑你了,只是当时你一直在和侍卫下棋,没有什么不当的举动。过后我派人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你并不喜欢下棋,而偏偏在我军准备渡河作战的时候下起棋来,还下了那么久,此事就太怪异了。后来我让暗剑暗中调查才发现问题所在,渡河作战期间,你是没有出帐,这一点守侯在外面的侍卫都可以做证,不过和你下棋的侍卫有出去好长一段时间,但问起那名侍卫时,他却说一直在帐内和你下棋,从未出去过,只是期间不知不觉地打了个盹。这个结果让我想到,玲珑姑娘既然会千变万化,自然也可以变化成侍卫模样,穿上侍卫的盔甲,瞒天过海的混出大营,游到对岸去通风报信,让九黎军做好埋伏,再变成我军的探子,回来蒙骗我军。”
萧媚人听完非但没有流露惊讶之色,反而还笑了,她点点头,说道:“我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结果还是没能瞒过大王。不过,有件事情大王推断错了。”
“哦?什么事?”我好奇地看着她。
萧媚人幽幽说道:“大王前面的推断都是对的,我确实迷晕了和我下棋的侍卫,变成他的模样偷偷去对岸通风报信,只是九黎军在对岸的埋伏并非是因为我,而是早在数天之前就已经埋伏在那里了。元霸统帅神机妙算,他早已断定白苗军渡水,必选此地,我为元霸统帅所做的唯一帮助就是变化成白苗探子的模样,游回东岸,说对面没有埋伏。”
“原来如此!”我听后,露出凝思之色,一直以为九黎军的埋伏是因为玲珑姑娘的通风报信,如果不是,而是东方元霸自己算到的,那此人就太可怕了,己方想击败对岸的九黎军更是难上加难。
我苦笑着喃喃说道:“我宁愿相信是你通风报信。”
萧媚人没有再多做解释,她是游侠,不会统兵打仗,至于东方元霸是如何算到白苗军渡河的准确地点,她也猜不出来。她疑问道:“大王就是通过这一点确认我是玲珑姑娘?”
“当然不。”我幽幽说道:“确认你的身份,是在第二次渡河失败。当晚你来找我喝酒,那时我就觉得很奇怪,你怎么突然对我变的如此热络。”
“大王刚吃败仗,臣子找大王喝酒解闷也是应该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的酒有问题。”
萧媚人难以置信地看向我,愣了一会才说道:“会有什么问题?我带去的酒菜都被两位项大人仔细检验过,确认无事才给大王食用的。”
我叹口气,说道:“我原本也以为没有问题……”顿了一下,我反问道:“媚人小姐应该知道我是武道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