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见张文瀚的脸上破了几块皮,又粘满灰尘,我将手帕抽了出来,和颜悦色地递给张文瀚,柔声说道:“先把脸擦擦。”说完,我又对程山铭道:“既然张文瀚一心向着王廷,就是我们自己人,不可再如此无礼。”
对这样的小人,我能装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但程山铭装不出来,他狠狠瞪了张文瀚一眼,不过还是拱手说道:“是,大统领!”
让张文瀚缓会气,我笑眯眯地看着跪在自己塌前的张文瀚,问道:“刚才你没有把话说完,另外什么?”
“哦……”张文瀚想了一会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他转头心惊胆寒地看看程山铭,见程山铭也正用一对充满杀机的眼睛瞪着他,他吓的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说道:“另外,张文远手下还有两员大将十分厉害,一人叫木照,另一人叫沈奇,尤其是沈奇……”他还想多做解释,突然想起程山铭刚才的警告,吞口吐沫,将下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看出他的顾虑,笑道:“你不用担心,有什么话,尽管说嘛!”
“啊,大统领,尤其是沈奇,他和大统领一样,修为深厚,虽然年岁不大,没到三十,但投军以来,还从未遇过敌手,大统领可要小心此人啊!”
“哼!”程山铭在旁忍不住冷哼一声,嗤笑着说道:“小小的高川郡,能有什么高手?在那里没有遇到过对手,也说明不了什么,如果你说的那个什么沈奇真能如此厉害,闻仲岂不早就把他召入麾下了吗?”
张文瀚苦笑,高川郡山高皇帝远,如果总管事张文远不主动推荐,闻仲怎么可能知道还有沈奇这么一号人物?不过他现在是打心眼里惧怕程山铭,也不敢多做解释,连连点头应是,说道:“是、是、是!大人说得对,是小人目光短浅!”
我虽然有仔细听,但也没太往心里去,我和程山铭的想法一样,高川郡太小太闭塞了,并不认为张文远手下能有什么了不起的大将。我转回头,对项武招下手,后者会意,取来陈留的地图,递给我。
我接过后看了两眼,然后向张文瀚面前一放,说道:“你把陈留的城防情况详细标注出来,如果一切属实,我饶你不死,若是你胆敢骗我,呵呵,那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张文瀚吓的一机灵,急忙接过地图,这时项彪又把笔墨送过来。张文瀚提起笔,看着地图沉思片刻,然后为难地看向我,说道:“大统领,小人在兴水这里驻守有十多天了,这十多天里陈留城的城防发生多少变化,小人也不清楚啊!”
我扬头说道:“你只管把你知道的详细标出来,至于其他,你不用管!”
“是!大统领!”
张文瀚松了口气,拿着笔,在地图上勾勾画画,将哪里城防坚固,哪里城防薄弱,哪里囤积重兵,哪里又兵力缺少,以及城防武器摆设在哪里,种类、数量有多少,粮草囤积之处等等重要的信息全部在地图上一一画出,并作好标注。
等他全部写完,拿起地图,自己又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确认无误,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冲着我没笑挤笑,说道:“大统领,我知道的已经全部标注在上面了。”
“恩!”我接过,略微看了两眼,感觉还算是合情合理,我才满意地点点头,将地图合起,笑呵呵的说道:“很好,看来,你果然是我白苗的忠臣。”
“是、是、是!大统领明见,小人对白苗由始至终都忠心不二。”张文瀚立刻顺着我的话再次表明他的立场。
“既然你这么忠诚……那你就去陪先王作伴吧!”说话之间,我不等张文瀚反应过来,一掌拍向他的头顶。
程山铭上前,抓着张文瀚尸体的衣服,如拖死狗一般拉出营帐。
按照张文瀚所注,陈留的防御是西、南强,东、北弱,其城防武器以及粮草物资也大多囤积在西城和南城,若现在也是如此的话,那己方猛攻陈留的东、北两侧便可轻松取胜。想到这里,我一笑,将地图递给身后的项武和项彪,问道:“你二人看看,我们进攻陈留时当采用什么战术?”
项武和项彪没想到我会突然问他们意见,两人急忙上前,接过地图细看。仔细瞧过一遍,项彪咧开大嘴笑了,说道:“大统领,陈留城东城北的防御都极为薄弱,两边的守军合起来还不超过三千人,我方若是全力猛攻这两个方向,一轮进攻就能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