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勤队被袭,不仅攻城器械被破坏,连粮草也一同被烧毁,这令蚩昊和蚩融两名主帅勃然大怒,按照蚩融的意思,当晚就强攻桐华城,报复苗兵的偷袭,不过蚩昊可比他沉稳得多,怒归怒,但他可没有急于行动。
别的事情倒还好解决,粮草被烧,必须得立刻处理,他派人分头去往乐湖和王城,向其征要粮草,并向闻麟提出,赶快把王城储备的攻城武器运到桐华城这边。连续发出两道将令,蚩昊的心情平定了一些,这时候他也在考虑,苗兵是怎么偷袭到己方的后勤队的。
经过一整晚的调查和审问,事情终于搞清楚了大概,原来偷袭者仅仅是一个人,但却狡猾得很,善于伪装成己方的士卒,而且还对己方的信息了如指掌,进出大营犹入无人之境,连最起码的盘查都没有遇到。
这简直就像是当着自己的面给了自己一个奇耻大辱,蚩昊的肺都快气炸了,很快,又有人禀报,在营地里发现几具尸体,身上的甲胄不见了,伤口全都是被犀利的剑气所斩。
蚩昊观察尸体上的伤口,沉吟片刻,心里已想明白了大概,八成是西北的总管事王文超干的。
他恨得牙根痒痒,对于这个王文超,他可是很久之前就想杀之后快。之前在离阳关的时候,他的弟弟蚩烈可是被王文超折磨的生不如死!
这个仇,他一直都记着!
“既然你来了,那么新仇加旧恨,就一起解决了吧。”蚩昊杀气腾腾。
随后,他传令下去,把己方阵营的营门以及各个要点,全部安插武道高手镇守,全天候的监察,预防对方再次秘密潜入己方营寨。忙完了这些,天边已然见亮,蚩融再次请战,要全力进攻桐华城。
蚩昊仔细想想,又摇了摇头,既然王文超已到此地,说明西北军对桐华城之战是异常重视的,己方得谨慎从事,更主要的是,后勤队的粮草被烧,新征要的粮草还不知何时能送到,现在不适合全军作战。
他拦住蚩融,说道:“蚩融,现在营内粮草不足,得暂缓进攻,我们要等闻麟把粮草送到之后才能再战!”
“哎?”蚩融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说道:“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区区的桐华城,殿下何必如此谨慎,只一轮强攻把他打下来就得了。”
蚩昊幽幽说道:“估计没那么简单,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西北军的首领王文超也来了,甚至很可能就在桐华城内,别看桐华城不大,但打起来恐怕没必那么简单。”
“殿下怕什么?!王文超来了不正好,我们连他一起杀!剩下的西北军群龙无首,也就成不了气候了!”蚩融信心十足地说道:“殿下,就让我出战吧!不管怎么说,我们也不能让敌军就这么消停的守在城里啊!”
他的后半句话蚩昊倒是觉得有理,即使现在己方不展开大规模的进攻,但适当的骚扰也是有必要的,至少得让敌军不得安宁,消磨对方的体力和斗志。他沉吟片刻,点头说道:“好吧,蚩融,你率五万将士出战。”
“多谢殿下!”见他终于点头同意了,蚩融大喜过望,转身就要向外走。
“等一下!”蚩昊把蚩融又叫住,说道:“敌军的南门应该是防守最强的,昨日之战便可见一斑,你不要带人去打,这回改攻他们的北侧,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或许能起到奇效!”
蚩融闻言,拱手说道:“是!殿下,你就坐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吧!”说完话,他带上麾下的将领,大步流星走出中军帐,提兵前往北营。
苗兵这边镇守北城门的是智杰和白然。智杰全名叫沈智杰,人如其名,以谋略见长,而白然则是骁勇善战的猛将,修为在宗师小成往上,修为精湛,为人又梗直,是我比较看重的将领。
清晨,城内的苗兵正在开灶作饭,饭还没吃上一口,九黎的大营便向炸了锅似的,兵将齐出,展开攻城。
为了配合蚩融的进攻,蚩昊又分别派出三员大将,分攻桐华城的东、南、西三个方向,好起到迷惑敌军的作用,当然,这三面的攻击只是佯攻,九黎士卒们并不急于冲锋,只是远远的布下箭阵,以犀利的箭雨把城头上的苗兵压制住。
他们放箭,城墙上的苗兵也不甘示弱,射箭回击,双方的箭支你来我往,在空中来回穿梭、碰撞,声势挺吓人,但真正命中敌军的箭矢没有几支。
同一时间,九黎大营的北营辕门大开,蚩融骑着高头大马,率队从营寨中飞奔出来,他冲到最前面,到了两军阵前,勒住战马,指着城头大声喝骂道:“城上有没有活人?叫你们将军滚出来,与我一战!”
见敌军骂阵,城头上的苗兵没敢耽搁,急忙跑下城墙,去禀报沈智杰和白然。
接到手下士卒的通禀,他二人齐齐上了城头,举目一看,好嘛,前方铺天盖地都是敌兵,放眼望去,人头涌涌,无边无沿,这少说也得有五万之众。再看敌兵的前面,立有一骑,马上端坐一员九黎战将,这人中等身高,不像别的武将那么强壮,看上去反而有些瘦弱,脸色蜡黄,透出一股病态。不过这人的精气神却十足,眼睛铮亮,在马上耀武扬威,不时地催促战马在两军阵前来回跑动,还时不时地指点城头,讥笑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