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对于朝鲜来说清兵的威胁近在眼前,大明虽然取得了锦州之战的胜利,然却仍然被阻隔在锦州一带,并不能对他们提供任何帮助,甚至连跨海增援暂时都做不到。
所以,在朝鲜国君臣商议过后,在表面上仍然选择继续侍奉清国为主,不过因亲明派人士陆续复起,他们对清国也再没有往日那般恭谨。
尤其是三道水军统制使柳琳、副将李仁瞻与赵后亮等人归国后,作为亲历者,他们向众人讲述了锦州之战的实情。
对于大明官军中不知是哪一部的兵马,其火器最是犀利,甚至远远超过朝鲜国兵士所持的鸟枪,不但射击速度很快,且精确度还出奇的高,更是威力巨大。
最关键的还是平安道兵马节度使林庆业,其更是与这一部明军的主将,大明宣府镇总兵官张诚亲自见面交谈。
不过,林庆业只言自己是被大明宣府兵马俘虏,因该部明军主将张诚欲示恩与朝鲜,好使其不再行助纣为虐之事,停止与大明为敌,却并未对大家说出他向张诚出卖大清情报之事。
正是在这一背景之下,朝鲜国王李倧虽然也是心向大明,不耻于侍奉野蛮的满人,但自身实力不济,害怕遭受清国的血腥抱负,却不敢将内心想法表露出来。
而为了压制国内的亲明派势力,他不得已再次启用崔鸣吉为领议政,使得崔鸣吉的复出比历史上提前了半年之久。
可大明官军之威已经借由柳琳、林庆业等人之口,在朝鲜国内的士人圈子里盛传开来,由此也引发了国人对于大明的思念,一股暗流也开始涌动起来。
…………
而今日大清国君臣的朝会,正是为了要应对眼前的诸多问题而召开。
对于蒙古各部,就算是那些外藩蒙古,黄台吉也不敢压榨他们,只能是继续采取羁縻政策,避免将他们推到自己的对立面去,尤其是在自己身体有恙,政权或将面临交接之际。
与历史上相比,明清两国锦州城下这一战,黄台吉并没有如历史上那般缴获了明军粮草,他这可的是赔了粮食又折兵,相当于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黄台吉虽然极力压榨着朝鲜这块肥肉的剩余价值,但也不敢做得太过份,毕竟朝鲜也是国小力弱,物产不丰,力有不逮,若是压榨太狠又怕适得其反。
就如那几个外扎萨克蒙古的汗王,他们竟然不来盛京向大清国皇帝陛下黄台吉辞行,在锦州城下就不告而别,直接率部奔回。
他们的这一举动在清国也引起了连锁反应,外藩蒙古的土默特左右二旗扎萨克俄木布楚虎尔、善巴,也因此战失利,而对黄台吉和大清国不似以前那般敬畏。
他们二人同属察哈尔蒙古部落出身,一直处于清国的压迫和监视之下,现在便偷偷商议着打算不告而别,且回去后还要到独石口那边去贸易,毕竟那边的粮谷比张家口便宜许多。
不过,善巴毕竟归附黄台吉较早,他思前想后越发觉得害怕,便往黄台吉处自首,并将大部分罪责都诬陷在俄木布楚虎尔身上,称其乃是主谋之人。
黄台吉虽知善巴也是难逃其咎,但此刻稳定局势才是第一要务,因此只是派出清国勇士,在善巴带领下前往弹压土默特蒙古,并当场捉下俄木布楚虎尔,斩杀之后,传首蒙古各部以儆效尤。
别看善巴这边出卖了俄木布楚虎尔,就以为他会死忠于黄台吉和大清国,其实在他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
因为害怕,他才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取信于黄台吉,以求保全自己的地位和部族,但在心里却仍旧是原来的想法,一旦回到自己的地盘,便会不顾黄台吉禁令,而去独石口同勇毅军交易买粮。
喀喇沁右翼旗扎萨克固鲁思奇布也是与善巴几乎完全相同的心思,俄木布楚虎尔之死对他产生了极大震动。
现在的他仍在盛京,周边尽是凶狠的清国八旗勇士,自然不敢再稍有异动,一副噤若寒蝉之态,不敢再多言一嘴。
不过在他心里却满是对清国、对黄台吉和多尔衮的怨恨之情,若非是他们的兄弟多铎逼迫,自己部族中的勇士又怎会在长岭山下战死那么多?
他的心里除了对于黄台吉压榨其部落的怨恨,现在还生出一股叛逆之心,只不过在盛京、在黄台吉的眼皮子底下,他却不敢有一丝表露而已。
新接任喀喇沁左翼旗扎萨克的噶尔玛,一条右臂都留在了长岭山上,现在的他虽已完全康复,但失去右臂的不便使他心中极其难受。
虽然他的这条右臂是宣府军陈铮所部将士火铳射中,不得不截去,但噶尔玛却将这个仇记在了大清国和多尔衮的身上。
若不是多铎等满洲八旗的蛮子狠命逼迫,自己又怎会被明军的铳炮射中,把好端端的一条手臂留在了长岭山?
就算多铎更将性命都留在长岭山下,甚至连个尸体都没有抢回来,但这也解不了噶尔玛心中的怨怒。
他认为这就是多铎的报应,是他该有的下场!
虽然现在多铎死了,但大清国还在,多铎的哥哥多尔衮还在,若非是大清国百般引诱逼迫,自己又怎会率部族勇士来这苦寒的辽东,若非有多尔衮在背后撑腰,多铎又怎敢如此对待自己?
自己部族勇士伤亡过半,就连自己也差点将命丢在长岭山上,可却并未得到什么封赏不说,还差一点就被追究丧失主将之罪。
若不是其他蒙古各部札萨克替自己苦苦求情,只怕还要遭受一番狠狠责罚,这叫他的心中如何能够平静?
“妈的,白白搭上一条胳膊,沟槽的黄台吉、多尔衮,沟槽的大清国,真他娘不是个东西!”
…………
对于目前的情势,黄台吉心中也是十分清楚,他虽然身体有恙,且每况日下,但却并没有糊涂,其心中仍是对眼前的一切洞若观火。
锦州一战,就连满洲八旗兵都有些许心寒,而蒙古八旗和外藩蒙古兵就更不用说,他们许多人都已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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