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人,只有活着才有意义!(1 / 2)

织明 蜗牛非牛 2084 字 2023-04-02

<divid="tet_c">大明蓟辽总督洪承畴在得知宣府军已攻至锦州城下,并与城内祖大寿亲率辽东兵马汇合一处,成功破除奴贼对锦州城的围困。

他的心情无比激动,朝廷上兵部催逼甚急,皇上也是对此十分关切,竟连身边亲信太监王承恩都留在自己身边,其意已是万分明显。

如今,终于进兵至锦州城下,就算一时不得彻底击退奴贼,但张诚已然将松山通往锦州城的大门打开,外面的粮草薪材等诸般物资已可源源不断地送入城中。

即使奴贼继续在锦州西、北、东三面围困,但只要明军能够坚守住南面的这一条生命通道,使奴贼不得将锦州城围死,锦州城便再无被攻破之危险。

而且,锦州城中的守军还可与城外大军遥相呼应,互为犄角之势,如此一来,明军只要固守现有防线,而无须进攻奴贼,即可逼迫之自己退兵而走。

但在洪承畴的内心之中,也有一丝不快,他此前之所以将张诚所部宣府兵马搁置在黄土岭,未想调用,其目的便是怕宣府军一出,夺了吴三桂的功劳。

现在看来,一切果如他此前担忧的那样,宣府军一出便即掩盖了宁远军的光芒,如今解锦围大功第一,怕是被张诚稳稳握在手中了。

既然首功不可得,那至少也要为吴三桂争得一个大功,就算此番援辽之战中,吴三桂能守住一个次功,虽然名列张诚之后,那也是蓟辽镇中居功第一。

所以,他辞别内廷大太监王承恩后,便即将小凌河南岸诸事委于辽东巡抚邱民仰,自己在幕僚李嵩与谢四新的陪同下,带着数百精骑护卫急急渡河来寻张诚。

…………

宣府镇总兵官、镇朔将军张诚的中军,就设在原来孔有德乌真超哈炮营驻扎的土城内。

现今,这里防守宿卫极为森严,土城的西、北、南、三处城门,都设置了拒马枪和战车两道防线守卫,在城门上更是驻有一队铳兵宿卫。

张诚的中军左部、登封营、虎卫营、家丁队,以及战车右部均驻守在土城,因为这里正好差不多是锦州至小凌河的中间点,无论是呼应锦州城守,还是往来救援小凌河北岸,都很便利。

且此地还有清兵修筑的土城作为基础,只需进行简单修缮后,便成一处易守难攻的坚固营垒,适合作为援锦大军的物资中转站来使用,张诚便将自己的中军设在了这里。

土城的东、西两边暗哨放出去很远,还有许多小股骑兵游动哨,即使清兵对今日之败心中不服,想要趁夜偷袭,夺回这处土城,怕也是很难得逞。

此刻,土城内外到处都是一处处燃起的火堆,他们与三处城门上高悬的串灯,以及土城内一个个高高旗杆上挂着的灯笼,将土城照耀的十分明亮。

还有营中镇抚率领的一队队巡夜军士,他们高举的火把是土城中唯一可以移动的火龙。

土城中间靠北一点便是张诚的中军大帐所在,这里原本是孔有德的营帐,之所以选择这里,主要是为了更便于指挥北面的战斗。

因为从这里北行不远便可登上北门城头,可以将围困锦州的三道壕墙看得真真切切,如果城内的祖大寿想要突围,这里既便于指挥火炮轰击,又利于调度兵马围堵。

毕竟,这里最初的目的只是防止锦州城内的辽兵突围,即使布设许多大炮也是为了轰击锦州城,威胁祖大寿罢了。

怎曾想真正的敌人,却是从南面杀来,正应了那句老话:“敌人总是从你意想不到的地方杀来。”

蓟辽总督洪承畴就坐在中军营帐内上首位置,但在他的身边却放着一张躺椅,辽东前锋总兵祖大寿就仰躺在上面。

这可是洪承畴给他的特殊礼遇,当然也有其身体负伤的一些原因,但其实却是洪承畴有意为之,如此一来对洪承畴有三好。

首先,可以借此突显自己对祖大寿的看重,进一步拉拢这位辽东地方军阀头子,这也是洪承畴人情世故的体现,若连这点都不懂,他又怎配这封疆督臣的位子?

其次,洪承畴有意借此来抬高辽东军将的地位,毕竟此次辽东之战中,张诚与宣府军的功劳太大,洪承畴也怕其居功自傲,不好辖制。

最后一点,自然是为了给他的爱将宁远总兵吴三桂争功,所做的一些预备,此刻先突显出祖大寿守锦之功,略微打压一下张诚解锦之功,后面才好抬出吴三桂来。

此为阳谋,张诚对之也是无可奈何!

何况,对于祖大寿这个复杂的人物,张诚此刻还是略有一丝敬佩之情,虽然祖大寿此前已经有过一次投敌的行为,但不管别人如何看待,总之张诚对此是十分不以为然。

人,只有活着才有意义!

张诚的观点正是基于这一点,在他看来“以死报国易,屈身复国难”,古往今来多少人,在家国败亡之际,选择了一死了之,以此来证明自己的爱国之心。

这样的人固然值得我们来敬佩,但在骨子里张诚却更为敬佩那些能够在绝境中存活下来,留存自己有用之躯,来完成一生宏愿的大智大勇之人。

祖大寿虽然未必是那大智大勇之人,但其留存有用之躯,保证了辽东祖家军仍然是一个整体,一个忠于大明的整体,为大明守卫锦州、守卫辽东大地十年之久。

当初,他若是真心投奴,就算不为奴贼赚取锦州、宁远,可作为辽东祖家军的领军之人,可想而知会对大明辽东地方造成怎样的破坏。

只此一点,其功绩便不容抹杀!

当然,如果历史真的按照原本那样重演,他因松锦之战大败后,二次投奴,可就真的因此成为了历史罪人。

即使是在不得已之下,为保全家族而做了一次“识时务”之人,那也将被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可现在他仍然是大明的“钦差经理辽东、挂征辽前锋将军印、总兵官、左军都督府左军都督、少傅祖大寿”。

而锦州城被奴贼围困近两年时间,如今城头上插着的仍然是大明的军旗,由此足见祖大寿之功绩,如无意外便足矣彪炳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