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策马才行不过两里,洪承畴忽然驻马路旁,他向右边约三里外一片生满芦苇的海滩望了一阵,拾手用马鞭指着那里,对吴三桂说道长伯将军,请派人将那片芦苇都烧掉,切不可大意。
吴三桂应着“是,督臣,末将现就命人前去烧毁那片芦苇。”
吴三桂转身就命一个跟随的小校带人去烧毁那片芦苇,洪承畴却不前行,而是在此驻马等候。
监军张若麒又向洪承畴笑着说道“洪督久历戎行,自然处处谨慎,但以卑职看来,此地距离奴贼尚远,断不会有虏骑前来。
何况,这片海滩附近也无大军粮秣存放,虏骑纵然来到,也不会到那個芦苇滩里去。”
洪承畴摇头说道“兵戎之事,不可不多加小心,一则要提防奴贼细作前来烧我粮秣,二则也要提防战事万一生出变化。
平日尚需讲居安思危,何况今日都还说不上一个‘安”字。”
众人一直等到那片芦苇滩几处火烟腾起後,洪承畴才带着一行人馬再往宁速城方向而去。
到快进城门时,吴三桂放缓了马速,对洪承畴身后的谢四新、李嵩、刘子政几人拱手说道“三桂略备薄酒,请驾临寒舍小叙,几位老师肯赏光么?
几人都是洪承畴的亲信幕僚,自然是知道他与吴三桂的关系,纷纷笑着应允,惟有刘子政一人略有推辞,也在几人劝说之下,欣然应允。
吴三桂又对张诚抱拳笑道“忠忱将军,也請过府一叙,如何?”
张诚这段时间本就与吴三桂相处融治,更何况他早前就已打过了招呼,如今只是做做样子罢了,自是欣然应允。
生拜领此经接到吴三桂的老请,他荣马回头道“等都去吴将军公馆,正好借此机缘,与二位将军共商军事,也好向几位老先进兵松锦的军期已定,张若麒的心情也十分要好,不似前时那般年轻浮躁、咄咄逼人。
吴三桂虽出身将门世家,但幼时也曾拜名师读书,成年后更是附庸风雅,因此他的书房就很宽敞明亮,但到底是将门家风的传承,画栋雕梁的
。琳琅满目的陈设,使人感到豪华有余而清雅不足。
他在书房中也有摆放有琴、有剑,但一望可知为假充风雅罢了,作为书房,自然是少不了各类书籍,可有些书上已落满了尘埃,显是很久没有翻动。
有一面摆着古玩架子上的一个水晶山子,里头含着一个水胆,晶莹流动,这样的水晶山子,水胆自然生成,确是有些难得。
几幅名人字画挂在墙上,有唐寅和王冕的画,也有董其昌的字,在当时,就属董其昌的字最为流行。
有一副对联,看上去不像名家之作
“深院花前留剑影幽房灯下散书声”众人正待品评之时,参军马绍愉确是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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