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排座位的过程中,因张诚与陈九皋是新到的来援总兵,虽然说张诚仅仅是在前去河南剿贼时得了个援剿总兵的名号身份,但那也是总兵。
何况在入援辽东的诸位总兵之中,只有他一人曾入宫陛见当今皇上,这更是连挂镇朔将军印的杨国柱和神机营总兵陈九皋都没有的待遇。
再说各将所带来的入援兵马又是以张诚为最,&nbp;&nbp;尤其是那数百乘辎车与战车,初时还被误认为是神机营的炮队。
当他们得知竟是宣北军自己的车营时,皆是震惊不已,他们想不明白张诚出镇一路也只二年有余,何以会拥有如此规模的车营。
这可是连宣镇总兵杨国柱,甚至是蓟辽总督洪承畴都没有的实力,&nbp;&nbp;当然,最后他都把这一切归咎于当今皇上的恩宠,认为是崇祯皇帝从神机营调配给宣北军使用的。
他们永远都不会理解,&nbp;&nbp;也想不明白,张诚竟然会不喝兵血,不使劲往家里搂银子,不但千方百计弄钱养军,甚至还自己掏腰包往里搭钱。
图个啥么?
在他们的思想中,养活数百、至多一千来个家丁亲军也就是了,等到要出战的时候,再征调些屯军,或者直接捉来几千人充作营兵就是了。
剩下的时间和精力都被他们用来争权夺利,除此之外便是无休止的喝兵血、搂银子、占田地啦。
至于大明未来如何?
流贼势大难制又怎样?
鞑虏猖獗,已成尾大不掉之势,已隐隐威胁到大明帝国的生死存亡,又与他们何干?
监军张若麒亳不避嫌的邀请张诚、陈九皋与他和洪承畴同席而坐,洪承畴本也不愿拂了张若麒的面子。
可张诚却是一力谦退辞让,他的意思很明显,&nbp;&nbp;自己毕竟还是宣镇的副总兵,若是自己坐了上席,&nbp;&nbp;反倒叫总兵杨国柱居于下席就座,&nbp;&nbp;于情于理皆是多有不合。
张若麒话已出口,关乎自己的官声威望,他坚持以今日酒宴乃是欢迎宣北军与神机营而设,他张诚自是当坐首席。
最后仍是未能坚持过张诚,便将宣镇总兵杨国柱也请上首席。
如此,张诚、杨国柱、陈九皋三位总兵官,便与总督洪承畴,监军张若麒、巡抚邱民仰同席而坐,还有兵宪张斗、按察副使姚恭等官也在此席上作陪。
而神机营副将符应崇则在督标营中军副将陈仲才相陪下,则与其他入援各大总兵,还有辽东各位总兵入席相坐。
各总兵麾下,参将对参将,游击对游击,都在厅中陆续入桌就座,余者护卫等人,则有专人引往两边厢房中另行招待,城外驻营的来援大军,也有人安排抬去了酒肉吃食。
洪承畴仍是一如既往的温文儒雅风格,&nbp;&nbp;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一股难以言表的优美风范,&nbp;&nbp;他身上的大红蟒服,三络长须,均修饰得一丝不苟。
或许因为辽东战事让洪承畴操心忧虑,比起崇祯十二年朝堂封赏那日张诚初见他时,洪承畴的面目越显清瘦,不过如今这样子看起来,洪承畴却也是显得越发深沉内敛,一双眼睛中,充满了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