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勇望着这一切,心中满意,就在前日,他还处罚了两个在行军途中违反操典的军士,现在看来大家也都逐渐适应了行军之苦。
他见众军士大多已用完早饭,便传令中军再次吹响喇叭,大军开始拔营,准备起寨出发。
十乘辎重大车在营地中间呈一字排开,刚梳洗用饭完毕后的各车配属军士们,正在车旁整理行装,为车辆套上骡马。
这便是从魏知策的车营临时配署给靳勇的,随着这十乘大车还有正驳手十人,副驳手十人,以及百名车营军士,他们都隶属车营辎重甲部甲司甲局,由百总杜淳刚统领。
每乘辎重大车皆可装粮米、豆、棋炒等共十二石五斗之多,可供近一百二十五人三日之食,魏知策的车营辎重甲部共有一百乘大车,可装载一万二千余人三日之口粮。
而魏知策的车营齐编满员之后,将拥有三个辎重车部,共计有辎重大车三百乘之多,可保张诚麾下全军十余日口粮之所需。
这些辎重大车都是统一的规制,每乘大车重达二千斤,用健壮骡马八头来牵拉。
原计划每乘大车上更配备佛郎机四号炮两门,随车军士十名,其中有车长、炮手、铳手、长矛手,职责为护卫大车安全,以及正副驳手二人。
不过,现在这些大车上却都还未曾来得及装配佛郎机四号炮,这恐怕要等他们出完此次任务后,才能进行加装啦。
“各人的物事都收拾利落喽,身上的家伙什各按操典要求都给俺再检査一遍,一样也不能少喽!”独石步营乙部甲司把总刘长亮,踱着步向麾下众军士大吼道。
大家都知道,这把总是当初跟着大帅进京勤王的老军,他操着破锣一般的嗓音又吼道“鸟铳手们,可都要上点心啊,谁要是少带了物事,到临战的时候打不响,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把总刘长亮的脸上有一道刀疤,据说,据说就是当初随大帅在巨鹿对战鞑虏时,护着大帅突围留下的。
因为他虽是独石步营乙部甲司的把总,但其已属副千户的官阶,甲司的士卒们私底下都称之为刀疤千户。
乙部甲司甲局乙队二甲鸟铳手成三虎,将全身的装备整束完毕后,为了防止疏漏,他又用手逐个摸了一遍。
成三虎边摸还边念叨着“鸟铳一杆。鸟铳搠杆一根、锡鳖一个,铳套一个,火绳五根。铅子袋一个、铅子三百,药包三十管。备用火药三百份,每份三钱,共计六斤。”
成三虎就像念诵佛经一般的念念有词,他用手掂了掂那沉甸甸的火药袋,又拍了拍腰间长刀与灌满了清水的椰瓢。
“齐活!”
成三虎嘴里嘟囔了一声,又看了看站在队列之前,早已装束完毕的二甲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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