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并未直接奔向高台,他策马来到肃立在高台之下的军阵处,抽出腰间崇祯皇帝御赐的长剑,右手高举过头,左手持缰催马缓缓奔行在军阵之前。
“虎虎虎!”
张诚策在战马上从军阵前犹如一片红云般奔过,每到一处军阵前,都是一阵阵高昂的呐喊之声响起,久久不衰,连绵不绝。
而包括监视太监李国辅等诸人都是策马停驻在军阵边,未曾跟随张诚继续向前,他们凝望着整肃的军阵,隐隐感觉到股股肃杀之气。
“虎虎虎!”
张诚再次策马奔回众人这边,又是一阵高呼呐喊,可呼喊过后,却又回复一片静寂,三千余人马列阵校场之上,却无半丝杂音。
“古之强军,既如汉之细柳,亦不过如此吧!”
张诚隐隐听见李国辅尖细的嗓音轻轻发出一丝惊叹,他身后的靳新朋和严庆荣也是一脸惊异之色,他们虽是久任开平卫司的军职,此前也都曾带过屯军。
可他们眼前的军阵上那股肃杀之气却是头一次见到,这才是刚刚操练了三个月的新军嘛?
贺飚、吴志忠、张广达、陈铮等人久历营伍,近一段时间又都参与新军操练,对此早就习以为常,面上神色便平静许多。
“李公公,我等上台去吧。”
张诚策马相邀着,李国辅点头表示同意,他们策马来至高台边,自有军士过来将诸人战马接过,张诚与李国辅并行登上高台。
放眼望去,校场之上满是精神抖擞的健硕军士,他们或身披铁甲,或是步甲、皮甲,却个个都打着大红色的披风。
在正午阳光的映照之下,校场上红彤彤一片,自东向西分别是骑营重骑、游骑、突骑的军阵,他们披挂着铁甲、皮甲,都是策在战马之上,却没有一丝纷乱,无论人马都是一般静寂无声。
骑营军阵的西面紧挨着就是独石步营甲部、乙部军阵,他们冷兵披铁甲,火兵披布甲或皮甲,也是个个表情肃穆的各持军器站立在校场上,一动不动。
整个校场唯有各军将士兵们身上披着的披风,随着秋风不停的飘荡,一杆杆军旗、认旗、背旗也在秋风中不住起舞,映入眼帘就是一片旗帜和披风汇成的红色海洋!
高台的中间摆着两张大椅,原本是为张诚和监视太监李国辅二人准备的,可是张诚上了高台之后并未就座,而是走到了台前望着下面的军阵,监视太监李国辅也是随着在张诚身旁。
靳新朋、严庆荣、贺飚、吴志忠、张广达、陈铮等诸将则是分别侍立在高台的左右两侧,校场之上除了风声,就剩下诸军将士的呼吸声,还有战马喘息的声音。
此刻,站在高台上望着下面庄严整肃的烈烈军阵,即使是张诚也感到心潮澎湃,怀着激动的心,他又向前迈出一步,高声喝道
“北路儿郎们,你等苦苦操练三月,如今已有小成,今日若派尔等去剿除各处匪寨,可敢去否?”
“敢……敢……敢……”
“虎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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