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右翼营议事厅左侧厢房内。
张诚正坐着喝茶,房内只有他一个人,不一刻,房门外传来陈忠的声音“将爷,人带来了。”
“带进来吧!”
房门打开,陈忠带着一个略显瘦弱的青年走了进来,那青年进门后就站在了门口的位置,他的手习惯性的放在身后,微垂着头,眼角却斜视着屋内的一切。
就在陈忠走回到张诚身边这一瞬间,他似乎已将屋内扫视了一遍,只见他的头微微垂下,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张诚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个青年,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屋内一时间无比的寂静,陈忠依旧站在张诚身后,背负着手。
约有一刻钟,眼前的青年仍是那样站在门口,气息一丝不乱,张诚挑起嘴角笑了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易阳!”
陈忠不由皱了皱眉,但见张诚并没有什么表示,便隐忍未发。
张诚却是提起来兴趣,他也不看那苏易阳,只是不动声色的继续问着“哪里人氏?”
“京城,顺天府人氏。”
“你识字否?”
“识得。”
“官学,还是私塾?”
“五年私塾。”
“因何到此?”
……
“因何到此?”
下面的苏易阳抬起了头,他瘦削又显得有些冷酷的脸上闪现一丝凶狠的表情,一闪即逝,目光有些阴冷的说道“家败而沦落乡里,游荡于京郊四野,途径王各庄时,被鞑虏所掳。”
张诚也发现他面上闪过的那一丝凶狠,又见他颇能隐藏自己的内心,不由意识到自己好像正缺少这样的人,便追问道“为何败落?”
苏易阳再次沉默。
张诚笑了笑,道“你要见我,所为何事?”
那苏易阳听到张诚如此相问,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却并未逃脱张诚的眼睛。
他“扑通”一声跪倒,叩首道“小人愿追随将军,求为将军麾下鹰犬,窥伺机要!”
张诚俯视着这个叫苏易阳的青年,他此时也抬起头,与张诚对视了一下,旋即又低垂下头。
“哦,鹰犬?”
张诚一副若有所思的问道“你有何能?”
那苏易阳仍旧跪在地上,仿佛内心中很是纠结,片刻后,他才叩首回道“回禀将军,小人家父本是大兴县衙里皂班捕头,因查办案子得罪了一位刑部朝官,
被其构陷,下狱冤死,我那年十三岁,便托庇在任职锦衣卫的家叔门下,两年后,清算阉党,那刑部朝官又将家叔诬为阉贼一党,下到狱中,蒙冤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