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一年,十一月十八日,晚,多云,月黑风高。
定州北,唐河边,黄土岗下,游击将军张诚营地。
张诚的中军大帐内,他麾下各哨总、把总云集,众人围着一口大锅,边吃边喝边聊,气氛很是融洽,场面也极为热闹。
自张诚升任游击以来,如此聚会,已有数次。
帐中诸人心中都是清楚,如今张诚已是游击将军,未来新建游兵营之时,必是要提拔一批千总、哨总、把总等中层级军官。
现在帐中四位哨总,必定会有人升任到千总的位置上,那么空出来的哨总,还有新建游兵营步军千总部里,更有四个哨总的位置,军帐中八个现任把总,都是有机会的。
这些人,将是张诚未来开营募兵的核心骨干,只要忠心于他,好好表现,都会有提拔的机会,何况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张诚决不会止步于游击。
未来,他一路擢升参将、副总兵、总兵,都是大有希望的,帐中诸人只要一心追随张诚,将来他们这些中,定必会出几位将军级别的军将。
至于他们最后是升到游击,还是一路连升到副总兵,甚至总兵,就看他们的表现了。
这些人,是张诚起步的基础,也是他的根本,可是如果他们自己不够努力,谁也无法保证,会不会有后来居上的情况出现。
张诚在心中也是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帐中诸人,自是如老兄弟一般,今后若是哪个掉队了,跟不上他发展前进的步伐,那也要找个合适的位子,好好安置这帮一起搏生拼死的老弟兄们。
张广达为人豪爽,吃着大肉,喝了碗酒,就对张诚说道“将爷,这皇上啥意思啊,高阳杀了鞑子,就这么算了,连个赏赐都没得?”
坐在他旁边的吴志忠,正用小刀片着新烤熟的马肉,虽是腌制过的,此时吃来,却也鲜美无匹,他仔细切下一小片,挑在刀尖上,对张广达说道“胡子慎言,今上是你我能提起的嚒?”
他说完话,才文雅的把小刀送到嘴边,张嘴咬下刀尖上的那片烤马肉,细细咀嚼着。
张广达貌似有些不服气,又喝了一碗温米酒,接着说道“咱也就在这里说道说道,都是自家人,怕个娘哟。”
吴志忠嘴里嚼着肉,转起头看向张广达,没等他说话,坐在对面的胡大可刚喝完一口温米酒,开口说道“老张,你这番说话,若是传扬出去,对将爷不利。”
张广达大眼睛一瞪,却是不敢再说话了,只悄悄转头看向上首的张诚,见他正津津有味的吃着烤马肉,这才小心翼翼的抓起一块马肉,放进嘴里大嚼起来。
坐在吴志忠身后的右哨把总佟守山插言道“将爷,这定州的鞑子才四千多,咱两万人马,冲过去就是了。”
前哨陈铮这时才说话“鞑子是不算多,就是那唐河上只一座石桥,大军无法迅速展开,此时,这唐河还未冻得硬实,河水又太冷,人马都不能泅渡,难啊。”
张诚刚吃完一块烤马肉,开口对众人说道“那处石桥很宽广,鞑子也是难以防守,夺下石桥不是问题,赖诸将用命,我部勤王以来,累建殊功,今次也要让虎军门显显虎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