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盗天无上蛊,已然无敌矣(1 / 2)

似是听出了姜玄的言外之意,老妪虽然再次把嵴背弯了下去,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若是道长愿意,苗疆,或者说东疆跟北疆之地,愿意让道长布下阵法。”

“阵法所需一应物资,都由我等苗寨提供。”

深深看了眼老妪,姜玄点了点头:

“等阵法覆盖了九府跟两广两江之地以后,我会差人到苗疆布阵。”

“到时候或需移山开路,还请前辈多关照一下。”

“此乃应有之理。”

应了一声,老妪就带着姜玄朝着苗疆内部飞了过去。

苗疆之地,多大泽高山,时有七色瘴气弥漫。

但在这险恶之地,姜玄却时不时地看到有一座座苗寨拔地而起。

细想苗寨所落之地,他又忍不住心生惊叹。

这苗寨分明是呈八卦之位布置在地脉之上。

显然这苗疆之地,已经被苗人布置成了铁桶一般。

再加上少女肩上那只龙蛊,带路的老妪,还有隐藏的六境。

估计没有十来个六境,也打不下这地方。

心中思绪转动间,老妪便带着姜玄来到了一座依山傍水的苗寨上空。

感受着苗寨内的气息,姜玄忍不住收缩了一下童孔。

要是他没感觉错,这座苗寨里的六境数量,不下于二十之数。

只不过这些六境多数散发着凶残暴虐的气机,没有丝毫神志存在,碰到正常的六境就是被吊打的命。

神志正常的,不过三指之数。

“姥姥,你回来了呀。”

姜玄等人刚落地,就有一群不过米高的小萝卜头围了上来。

“哇,这大鸟好大,还冒着火,是新的蛊虫么?它会不会吃了小不点啊。”

“姥姥大鸟背上怎么还站着个人,我怎么没见过他。”

“姥姥,姥姥,这个人就是红儿姐姐说的男人么?”

听着这些小萝卜头叽叽喳喳的叫唤,姜玄愣了下后念头一动。

细想起来,他好像还真没在这座苗寨里看到过男人。

甚至连成年人都很少。

除了十来个跟苗人少女差不多大的女孩以外,全都是这些跟他大腿差不多高的小萝卜头。

跟小萝卜头们玩闹了会,老妪随后便让少女带着她们去了后寨,接着带着姜玄逛起了苗寨。

“那些小家伙,全都已经没了亲人。”

没走两步,老妪就开始介绍起了寨子:

“我们苗疆,其实分成五苗,分别是蒙豆、蒙那、蒙西、蒙冷、蒙刷。”

“当然,按照你们汉人的说法,就是白苗;黑苗;红苗;花苗、青苗或者汉苗。”

“花苗、青苗是一苗。”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斟酌了一下言语后才开口道:

“五支苗,又分为两派,白苗、红苗、汉苗一派,黑苗跟青苗一派,两派之间关系并不好,时常进行争斗。”

“我等苗人多养蛊,蛊虫最毒不过,所以争斗起来常常死伤无数。”

“若是道长布阵至此,可调停五苗之间的关系否?”

听到老妪这话,姜玄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老妪。

这一看,姜玄才发现老妪不是装老,她是真的老。

生命气息如风中残烛,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若是放到寻常老头老太身上,她这状态就只能躺在床上等死了。

“道长看出来了?”

许是看到了姜玄眼中的诧异,老妪叹了口气后道:

“苗疆蛊术,养蛊以强自身。”

“蛊虫里也不是没有像长生蛊、续命蛊之类可延长寿命的蛊虫。”

“但这些蛊虫没有战斗力,养这些蛊虫之人最多比常人强一些。”

“可是苗疆乱,养这些蛊虫的人别说长生了,他们寿命甚至还比不上寻常苗人。”

说到这里,她又拄着拐杖朝着前方走去。

“所以啊,我想请道长调停苗疆战事。”

“天地那么大,又何必拼死相争呢?”

听完老妪所言,姜玄不得不承认她是人间清醒。

不过虽然她清醒,但想要自己插手,姜玄只能说不可能: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贫道,或者神霄派之前承诺过,只要不对普通百姓出手,我们并不会干预修士的一切行为。”

姜玄不知道老妪是在试探他还是真的想要让他调停,但定下的规矩他不会随意地去破。

当然,要是给的价钱让他心动,那就另说。

毕竟修士在世,还是有争之一字的。

心中思绪转动,姜玄就跟老妪来到了一间竹屋外。

还没进屋,姜玄就看到了一只米高墨绿色的麒麟从竹屋内走了出来,绕着他走了两圈。

麒麟在打量姜玄,姜玄也在打量麒麟。

然后姜玄发现这其实也不是麒麟,而是蛊。

传言苗疆蛊虫,最厉害的分两种。

一种为龙蛊,一种为麒麟蛊。

毒蛇、蜈蚣等长爬虫所炼制蛊虫,若是成蛊后形态与龙相似,那就是龙蛊。

青蛙、蜥蜴等短体爬虫所炼制成的蛊虫,若是与麒麟相似,那就是麒麟蛊。

不过毒物显现出龙相、麒麟相的概率极小,大概只有万万分之一。

没想到在这苗寨里就有龙蛊跟麒麟蛊。

“不过这苗寨也算是三苗的总寨,有一只龙蛊跟一只麒麟蛊,好像也说得过去?”

盘算间跟着老妪进了屋内,姜玄便听到老妪开口道:

“道长若是不介意,不如将蛊虫给我看看?”

姜玄闻言点了点头,将手中蛊虫递了过去。

老妪接过蛊虫后端详良久,又对着姜玄道:

“道长不介意老身将这只蛊虫外边的封印解开吧?”

“自无不可。”

也不用老妪动手,姜玄直接就抽去了蛊虫上的封印。

正严阵以待的老妪看着老老实实地待在手心的蛊虫,顿时一愣:

“道长,这蛊虫是不是有些不对?”

“还是说您将这蛊虫炼化了?”

姜玄却是没有回答老妪的问题,反而反问道:

“看前辈样子,前辈您是见过这种蛊虫的?”

老妪摇了摇头,伸手对着墙壁一按,一个暗门就出现在了姜玄屋子里。

“道长不如入内一探?”

看着散发着丝丝缕缕空间波动的暗门,姜玄点了点头,跟着老妪踏入了暗门之中。

然后不出意外,进了暗门以后,天地就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这暗门,分明是一个洞天的入口。

神念扫过洞天,姜玄发现这洞天呈球形,直径约百里。

洞天之内的地貌为丘陵,温度适中,环境略微潮湿,最适毒物生长不过。

扭头看了眼两处散发出六境气息的地点,确认那两只蛊虫还有神志存在以后,姜玄又把视线落到了身前的白玉祭坛上。

眼前祭坛,底部呈100100米的正方形,高则有百米,其上凋刻着无数凶残的蛊虫。

似凋而有角的蛊鵰,形似竹篾的竹篾蛊,融于阴影的阴蛇蛊,由鸟雀培养而成的凤蛊,六尺六尾六足的不知名蛊虫

凝神盯着某个蛊虫看,姜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了这种蛊虫的培养方法,克制方法,还有蛊虫的作用。

这地方,分明是苗人的传承之地。

收回视线,跟着老妪登上祭坛顶部,姜玄的童孔又快速地收缩了几下。

祭坛之上,供奉着一只玉质的蛊虫。

这蛊虫除了颜色是玉色,跟姜玄得到的蛊虫可以说一模一样。

甚至连长缘上有多少根倒刺都不差分毫。

凝神注视蛊虫片刻,姜玄童孔顿时开始快速收缩。

“盗天蛊,天外之蛊,天地之敌,变化无常,匿迹难寻,可吸汲世界本源之力凝聚为世界结晶,属无上蛊。”

“其无法养殖,易反噬,可融神魂意识,极度凶残,暂无天敌,暂无破解之法,暂无养殖之法。”

让姜玄情绪剧烈波动的,正是天外之蛊四字。

何为天外?

是世界之外,还是其余洞天之中?

虽然得到龙雀刀的时候,姜玄就对此有了猜测。

之前发现手中有异种五行本源,还对蛊虫产生难以言喻的厌恶感时,这种感觉也更甚了。

但现在在直面天外两字之时,他还是感觉心神动荡。

“都转世投胎到这个世界了,多一个界外世界,不应该是理所应当的么?”

心中思绪转动时,姜玄又听到了老妪的声音:

“这座传承祭坛,应是源自上古,其中记载了我苗疆所有蛊虫的培养、克制、使用方法,算是我苗疆蛊术的根本。”

“道长若是看中其中蛊虫炼制之法,大可将其全都拿去。”

“若是道长有能力将其传播出去,老身也不会阻拦。”

深深地看了眼老妪,姜玄又问道:

“前辈何求?”

“娶红儿,保我三苗传承不灭。”

听到这要求,姜玄顿时挥了下拂尘无语道:

“娶妻之事作罢。”

“贫道可承诺只要三苗不做伤天害理,灭绝人性之事,便保其传承五百年不灭。”

说到这里,姜玄手指一弹,被老妪紧握着地盗天蛊便散成了一缕真气消散开来。

“五百年时间,足够让苗人种下长生蛊,并炼制出大量六境蛊虫了。”

听到姜玄所言,老妪面色一暗,随后有些苦涩地点了点头。

形式比人强,能得到五百年传承不灭的承诺,她其实已经满意了。

要是没有姜玄承诺,她估计等她一死,黑苗苗王就会打过来。

想到这里,老妪又开口道:

“那便依道长之言,还希望道长信守承诺。”

她没说让姜玄发誓之类的话,真要惹恼了姜玄,五百年后姜玄反手把苗人灭了,她找谁哭去?

点了点头表示不可能毁诺,姜玄话音一转后又道:

“若是贫道没看错,这祭坛应该属于上古之物。”

“除了这祭坛以外,上古可还有信息流传于世?”

老妪摇了摇头,“没有。”

“甚至祭坛内蛊虫的炼制之法最强也就到六境,根本没有六境之上蛊虫炼制之法。”

“好似六境以上的信息,被人用**力生生抹去了一样。”

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姜玄随后分化出了一个分身道:

“贫道留一具分身在洞天内闭关一段时间,再让另一具分身去外边做一些布阵准备,前辈以为如何?”

“自无不可。”

应了一声,老妪就带着姜玄的分身走出了洞天。

而姜玄一边让分身使用神通梳理起了地脉,一边探查起了祭坛,想要从其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时光荏冉,光阴似箭。

仿佛一眨眼之间,时间就过去十天日夜。

有道是最美人间四月天,草长莺飞人眼醉。

有没有人被四月艳阳天醉倒,姜玄是不知道的。

他只知道坐在裂开的白玉祭坛上,他脑瓜子有些胀。

就在刚刚,记下了所有蛊虫的信息以后,突然就有一股庞大的信息流从白玉祭坛上涌出,径自被他所参悟。

信息不是其他,是一只蛊虫的炼制方法。

蛊虫的名字很简单,叫‘道’蛊。

简而言之,就是将领悟的‘道’活化,炼化成蛊的方法。

当然,这‘道’蛊前人也没炼制成功过,只是一个猜想。

至于让姜玄脑瓜子有些胀,也不只是因为这庞大的信息流,还有祭坛外对他虎视眈眈的两只六境蛊虫。

一只飞天蛊,一只金蚕蛊。

“贫道说祭坛裂了跟贫道没关系,你们信么?”

形似百足虫的飞天蛊闻言摇了摇头,金蚕蛊更是支棱起了上半身,划动着自己的小短腿拨动空气发出了声音:

“传承洞天里就你一个人,你还坐在祭坛上,不是你是谁?”

姜玄无语凝噎。

他总不能说这祭坛是因为他们老祖宗留下的信息被传承了以后,自然而然就裂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