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鹅斗不过一个老贼?莫说他是赛鬼手,他就是赛阎王鹅也要将他一枪穿心两枪碎蛋!倒是你,少了半条腿取个片子都这么老半天,还有脸跟鹅飙劲追小白露?”
“……”杌子这回却是真的无话可说了,尴尬片刻好不容易才慨然一笑:
“是不错,我腿瘸我自有自知之明,但是我是真心喜欢白露,我没啥可丢人的!”
“哟,你不俺呀俺的啦?”小黄鄙夷地学着他此前说话的样子,嗤之以鼻:“切,连个鹅都发音不正,不知道丢人!”
杌子笑笑,不卑不亢地解释道:
“该我时就是我,该俺时就是俺,这没多少区别。作为爷们,这是最起码的率性!”
“好嘛,就你还爷们?腿都捋不直还率性!”小黄见杌子大言不惭,冷言冷语专拣他的软肋戳。
“好,你有种。”杌子不愿跟他斗嘴了,不软不硬诘道:“这话你要是敢在白露面前说试试,看看你爷们不?”
“呃……鹅……”小黄被杌子的话一将军无言以对了,只好气嘟嘟地一挺胸膛说道:
“反正白露注定是要去北京的,这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鹅敢打赌,鹅俩的竞争你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
“屁!老子跟你本来就不在一条线上……”
杌子冷冷一笑,突然甩开瘸腿竟似开了加速度一般“嗖嗖嗖”穿梭于行人之中消失了……
“呃……”小黄见他一溜烟儿比健全人跑得还快,并且街上的行人似乎也没人在乎这一反常现象,不由愣住了,摸摸后脑勺直犯晕:
“咋回事?他……他的腿咋跟汤姆猫似的灵便……”
其实不光小黄感到奇怪,连杌子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他突然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只要一想到白露自己就浑身有劲。
不多会儿工夫杌子就来到了安良街口,他倚在车旁等了好久小黄才气喘吁吁追上来。
“鹅……鹅……在部队能选进警卫连,那也是负重、射击、投弹、障碍、机动五项第一十项全能的!你……你……给鹅解释清楚,你咋突然跑那么快,你是不是打了激素了?你这叫犯规知道不?”
小黄一边粗喘一边气冲冲质问。
“呵呵,”杌子不屑地摇头一笑,嘲讽道:“就你还第一全能?莫不是走后门了吧!”
“呸,你才走后门呢,不要脸不要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小黄忿忿骂着开门上了车,发动引擎回过头来冲外面的杌子较劲:
“你不是跑得快吗,有种你就不上车,咱看谁先到医院!”
“行,比就比!”杌子也不甘示弱较着劲,可是他话刚说完小黄就一踩油门冒着烟蹿了。
“姥姥的……”杌子见他真不管自己不由骂一声,望望手中的病历片子只好咬咬牙又撒腿跑起来……
说来也怪,他奔跑起来竟然有一种腾空飞翔的感觉,不仅不累反倒心旷神怡。那种飞跑的状态像是脱缰的野马,出笼的鸟儿,无比纵情爽快。
杌子也不去过多的犹疑,自从有了乌铁珠之后自己经历了太多离奇怪异的事情,是梦也好是真也罢,他决定不去顾虑太多,他要尽情享受这难得的快意自我。
他心若风轻奔跑如飞,就好像游走在云端。俯瞰大地,人间冷暖乱象万千,没有一样是他不熟悉的,也没有一样是他完全谙透的……
“哦,世界到底是这个样子……”
杌子仿佛正在懵懂人生的真谛,宇宙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