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头手术除开伦理上争议,在技术上其实最大的障碍就是脊髓损伤。
如果攻克脊髓损伤,换头手术才算真正迈出第一步。
“我们将实验猴的脊髓切断,即使用最薄最锋利的刀片切断脊髓,使用各种方法都无法修复脊髓。”曼因斯坦很是苦恼。
其实奥古斯特和密尔顿也在研究脊髓损伤的修复,他们也曾经切断实验猴的脊髓,用聚乙二醇做粘合剂,将脊髓粘合起来,但是无济于事,在连接方式上无论如何改进,根本不可能实现脊髓的修复。
后来他们使用干细胞填充的方式,希望可以帮助脊髓修复,但是也没有什么效果。
曼因斯坦研究这个课题与他们完全不一样,他首先研究原细胞修复,研究人体组织损伤后如何实现原细胞修复,要实现原细胞修复必须从基因角度着手。
但是他没有想到空间导向基因这个东西,直到杨平弄出这个假说,他才恍然大悟,可是要实现是何其难呀,感觉越走目标越遥远。
现在肌肉的空间导向基因被发现,让曼因斯坦信心大增。
要是可以发现脊髓的空间导向基因,是否可以启动这个基因,让脊髓细胞进入胚胎时期的状态,开始在局部分裂,然后修复损伤,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现在曼因斯坦觉得,杨平的空间导向基因理论是最有可能实现脊髓损伤修复的方法,所以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只能与杨平合作。
“我们以前非常愚蠢,没有做任何脊髓损伤的研究就尝试动物的换头手术,这是毫无意义的,即使手术接上头颅又如何,血管接通之后头颅成活,但是实验猴处于高位截瘫的状态,很快就会死去。”
“后来我们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停止这种换头,转而开始研究与之相关的基础理论研究。”
“但是太难,迟迟没有在核心领域获得突破,不过我们在周边领域获得一些突破,如果你们有兴趣,我们可以共享科研成果。”
“我说的是脑细胞缺血耐受研究,抗排异研究以及无缺血移植研究这些方面。”
曼因斯坦对宋子墨和徐志良毫无保留,这些成果可是他这些年的心血。
宋子墨明白,这些研究其实意义重大,比如脑细胞缺血研究方面如果获得进展,以后可以更好的治疗脑血管疾病,延迟这些疾病的抢救窗口期。….
所以曼因斯坦的这些成果随便一样都是世界顶级的。
不过相对于杨教授的成果,曼因斯坦的这些成果就逊色很多,估计他这几种成果加起来也远远不及空间导向基因,因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如果我们能够一起合作,找到脊髓的空间导向基因,那么这个问题将迎刃而解,空间导向基因将是很多领域的钥匙。”
曼因斯坦时最能理解空间导向基因价值的人,它如同一把钥匙解锁整个生物医学领域的基础研究,可以直接将生物医学研究推向一个新时代。
大家边走边聊,实验室很大,研究人员也很多,是德国马普学会下属的重点实验室。
“我一定将你的意见带回中国,我相信杨教授一定会愿意与你合作。”宋子墨回答曼因斯坦。
杨教授究竟是否愿意合作,宋子墨暂时不知道。
在国际合作方面,杨平是个不折不扣的实用主义者,他完全遵循“取长补短”的原则,如果达不到这种效果,不管是多厉害的科学家,多么顶级的实验室,杨平一律不会理会。
对自己的研究无利的事情,杨平根本不想浪费时间。
但是国内合作杨平又是个理想主义者,他不是看对自己的研究是否有利,而是希望通过合作,带起一批研究者和实验室的水平。
所以国际合作看利益,国内合作看诚意,对于国内合作,如果对方确实有诚意,有心踏踏实实地搞科研,希望做出一些事,杨平会开心地答应。如果是玩虚的,只是为了搞名气拉经费,杨平也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对于曼因斯坦提出合作一事,宋子墨回国后要好好汇报杨教授然后一起算计算计。
参观完实验室,曼因斯坦又向宋子墨提出:“还有一个请求,希望我可以做杨教授空间导向基因研究的诺奖推荐人,我认为杨教授的研究完全可以获诺奖,也应该获得诺奖,我知道杨教授不会在乎这些所谓的奖项,但是获奖总不是坏事。”
宋子墨一直和曼因斯坦交谈,而徐志良跟在后面拿着本子记笔记,这个也可以记下来。
也不知道杨教授什么想法,对诺奖有没有兴趣?看他平时的样子好像对这些没兴趣,但是获奖总不是坏事,又不用自己操心,有人跑腿。
“非常感激曼因斯坦教授的盛情,这事我们一定会考虑考虑,我也会把曼因斯坦教授的这份盛情带给杨教授。”宋子墨也是记下来,回去再商量。
参观曼因斯坦斯坦教授的脊髓损伤研究实验室,又参观他另外几个实验室。
这个家伙也真的是精力充肺,难怪是个外科全能者,又是诺奖获得者,在各个领域开花。
很多人研究一个领域就已经忙不过来,能够双开的已经凤毛麟角,他这样三开四开,简直就是研究个狂人,也只有杨教授才能盖过他,杨教授多开也是很轻松的样子。
看来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回不去,实验室这么多,医科大学也很多所,还有医院。
宋子墨稍微盘算一下,要是动作稍微慢点,估计一个月都回不去。
唉,张林小五两个小子这回挺厚道,没有总是催,而且很理解自己,真是为难他们,现在估计两个家伙正在咬牙坚持。
真是为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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