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快跪下,跟将军阁下请罪。”
“凭什么,爷爷,有守护者大人在,他们不能、也不敢抢掠我们这么多东西的!”
年轻人有些不服气,但还是被自家老爷子强按下脑袋,重重地跪了下去,一老一少在俯首。
强盗士兵里,听到守护者的字眼后出现一些骚乱,但很快就被督军的军官压了下去。
“你说的是坎达克的守护者?”
沉默了一会后,强盗军头开口询问。
“都是这小子胡说的。”
老人回答。
“爷爷,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被老人按跪下的时候没怎么反抗,但一听到老人轻慢守护者的话,年轻人一下子就扎刺了起来。
老人能够压下他依靠的并不是力气,而是身为族长以及爷爷的身份,但现在年轻人不服了,自然也就能反抗老人的力量,直接从地上挺起身子。
他的腰挺得笔直,就像是丝毫不怕对面的那些强盗军士兵般,对着装甲车上领头的独眼军头大声说道“没错,我说的就是坎达克的守护者大人,他说过没有人可以去压榨另一个人,所有生存在这世上的人,其权利都是平等呜呜……”
老人站起身,试图捂住这个孙子的嘴,但却是被年轻人抓住了干枯手腕,用不大的缓劲压了下去。
“所以,你无权劫掠我们,你们的劫掠是一种对我们的压榨,若是让守护者亚当大人知道了,你们都要受到严酷的惩戒!”
年轻人大声地说道。
“你说得好像有道理,那我什么都不要,放你们离开可好?”
独眼军头问。
“这是应当的。”
年轻人挺直了腰板应承下来。
“行,那我送你们上路!”
军头说。
“不不不,这怎么行,将军阁下,我们愿意把九成的物资交给你。”
老人慌忙说道。
“爷爷……”
年轻人再次不满起来。
“啪!”
但这一回,老人却是莽足劲,抽在他的脸上。
刚才的巴掌只是声音大,看起来很用力,而现在才是实打实的,脸庞被打中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你给我闭嘴,塔力克!”
老人眼中充血,手都被反震力震得有些颤抖。
年轻人还是第一次见老人这种模样,一时间被震慑住。
还没等他反应、再次闹腾起来之前,老人就招来车队里、村子的民兵队队长。
“苏恩,快把这个混蛋拉下去。”
不给年轻人反抗的机会,一名壮汉带着两名背后同样挎着步枪的民兵,就跑过来把村子族长的孙子拉了下去。
独眼军头看着这场犹如闹剧一样的事情发生,手摸在腰间的枪柄上滴答滴答地重复打开、关闭手枪保险的行为。
就在老人再三说出答应自己提出的要求,准备交出自身车队的九成物资只后,独眼军头终于点头同意了下来。
在接收完一笔不少的物资后,他便让手底下的军队让出一条路。
“为什么、为什么……”
被打肿脸的年轻人眼中尽是不忿之色,死死盯着老人的后背在看,就像是在盯一只胆小的土拨鼠在看一样。。
就在这时,旁边伸过来一巴掌,就呼在年轻人的后脑勺上,动手的是刚才把他拖回来的民兵队长,苏恩大叔。
“塔力克,别怪族长这么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村子族人的生存,守护者大人的确是厉害、战无不胜,但现在那位大人不在这里,没办法保护被劫掠的我们,族长选择把大部分物资交给那些强盗,却是避免了大部分村子里的族人,在交战中死去的事情发生。”
闻言,年轻人有些愣住,他从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别愣着了,提高警惕,握紧手中的枪,那些强盗,也许不会这么容易放我们离开。”
年轻人意识过来“这是……我的错?!”
他有些自责,理解了自己的爷爷。
“别放在心上,任何人都有放错的时候,你还年轻,只要以后记住,遇事别那么冲动就行。”
苏恩没有责怪对方的意思,任何孩子都是从跌跌撞撞中成长的,虽然这次的事件有些严重,但相信只要经过这次情况后,塔力克这个聪明勇敢的孩子,就会成为一个合格的村长、族长,就和现在的老族长一样。
走出强盗军队的包围圈,卡噶村的车队有惊无险,在强盗军被甩在身后,消失在视野中,车队里的所有人才都有些松了口气。
天色逐渐暗淡,卡噶村的车队找到了一处水源湖泊,他们就在距离湖泊一两百米外的草地上扎营。
“看来,这次是他们拿到了东西后,看见我们亮出来的步枪,并不想和我们硬干。”
“还是村长您应对得当。”
“唉,本来,我说不定,是可以多保住一成东西的。”
“就当买教训吧,塔力克已经知道错了。”
“对不起。”
年轻人低下头,在燃起的火堆旁,对着自己的爷爷道歉。
老人有些唉声叹气,也有些欣慰,他的孙子只是经验不足,并不是莽夫,如果能在经过这次教训后有所成长,一成物资的学费倒也不是什么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物资被抢走大多数,停下来的车队,村里的所有人心情都有些低落,老村长趁机教育起自己的孙子。
“在失落的时候鼓励族人信心,也是村长要做的工作,塔力克,你以后是要当卡噶村村长的男人,你要跟着学!”
老村长站起身,大声朝周围道“村子里的各位,我们今天虽然被抢走了很多东西,但却没有任何人伤亡,这是个好消息。
意味着我们抵达坡土建造新村子的时候,就会有足够的劳动力,可以很快地把村子重新建造起来。
今天失去的东西,也会很快被我们重新拥有,我们现在应该跳篝火舞,好好地庆祝一下以后的好日子……”
坎达克人长时间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像是今天遭遇到强盗军队的劫掠,却也只是比较少发生、但并不是多么稀奇的事,而很多坎达克人都在这种生活境况中学会苦中作乐。
这个车队的人就是其一,但他们显然高兴得太早,就在篝火舞进行到热烈的时候,突兀的枪声,却是打破了这里的苦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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