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都巧合的是六年为期。
洪胡之争,改写了很多人的命运,也让很多人失去了鲜活的生命。
这次争斗,不仅跨越了魏局的秩序,也远远出乎了王鹏与我的预想。
胡少卿曾是一个拿笔的官人,当一个拿笔的人,拾起屠刀时,修罗炼狱,人间恶魔,从显世间。
胡少卿的疯狂,让胡家的凶名时隔近十年,再次响彻整个横河县。
包括幸免躲过此事,再之后听他人言传的我,都不禁胆战心惊,吓出浑身冷汗。
这件事发生的疯狂而短暂,短短一个昼夜,横跨两天的时间,成为了改写横河历史,让横河江湖陷入半年冰河时期的‘传说’。
而我李彦秋,则是这场‘传说’的直接受益人!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十九日。
今天是洪斌母亲出殡的日子,也是胡二的忌日。
在拘留所内的生活,我除了活动受到约束之外,没有限制。
我可以睡到下午再起,只要我起床,就会有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如同贵宾一般。
实际上,只要我想出去,随时都可以,他们不会阻拦我。
我没有重罪再身,只是几天的拘留而已,简单的流程,只是一句话的问题。
束缚的牢笼是假,自身的枷锁是真,我还没到该出去的时间,就还要继续在这里煎熬的生活。
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我特意起了一个早。
洗漱,收拾整齐,随时等待着手机的铃声,和他人的探望。
怀揣着忐忑,兴奋,紧张等,各式各样的心情,独自一人坐立不安的徘徊在牢房之内,等到着关于洪胡之争的消息。
这则消息,将关系我接下来的布局与发展。
等待总是漫长的,从清晨等到夜晚,从天亮等到天黑,但却迟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自知等不到消息我,坐在警员的休息室内,吃着他们从外面给我买来的烧鸡,猪手,鱼皮豆,我和拘留所的值班警员小张,‘蹲守’在电视机前。
“小张,这长夜漫漫的,整一瓶啊。”我举着手中的啤酒,对他晃了晃,示意他陪我喝点。
“秋哥,不行,所里有规定,值班时间不能喝酒的。”小张义正言辞的拒绝道,脸上还挂着歉意的笑。
“狗屁规距啊,要是规距管用的话,我还能做在这里旋啤酒呀。”将一颗鱼皮豆丢进嘴里,我随意的说着。
目光盯着电视机中的画面,手中的酒,一口一口的灌着。
今天我的举动,确实有些过份。
前几天,即便是喝酒吃肉,消遣时间,我也会在属于我的关押室内,做着外人眼中‘犯人’的本分。
哪怕是无聊到原地转圈,也不会走出铁门半步,更别说嚣张到在警员休息室内,喝酒看电视了。
但今天晚上,我却破了例,做出这件让小张为难的举动。
他碍于我的身份,和王鹏的交代,又不敢拒绝。
强人所难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在骨子里,是一位爱国的人。
而还有几十分钟,就到了零点。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二十日的零点,这是澳门回国的日子,我想守在电视机前,见证祖国统一的伟大时刻。
这一夜,我在激动中度过,因为我见证了国家的统一,看到了国家的强盛,虽然我是一个混子,可这并不妨碍我有爱国情结。
也在焦虑中度过,因为至始至终,我没有听说到关于横河的一点消息。
我没收到消息,不代表这一天,横河江湖安然无恙。
这一夜,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混乱,给横河江湖,与横河官方,都带来了灾难性的打击。
这一夜,几乎出动了横河的所有警力,也死了很多人,其中还有几位是我相识的人。
可我在地方,不是派出所,而是拘留所,这是两个部门。
所以,我没有听到一点点的风吹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