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
六根肋骨断裂,右臂骨折,浑身上下二十多处刀伤,就连门牙,都被打掉了两颗,被人发现送去医院时,他用来刺杀大春的那把杀猪刀,正插在他的肚子上。
了解到事情的前因后果,我怒不可遏。
没有因为杨宇的忠义,心甘赴死而感动,全是愤怒。
愤怒杨宇这个蠢货,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如果他出了意外,我怎么向他的父母交代,怎么向自己的内心交代。
他是我从农村带出来的兄弟,他认定我这个大哥,我就要保全他的安危。
同样,我愤怒秦昊,我将杨宇交给他,就是希望他能管住杨宇,而他却没做到。
现在的时间是二十五号的凌晨十二点半,距离杨宇出事,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急忙穿戴好衣服,我让胖子来接我,我们一同赶往横河县医院。
心中默默祈祷,期盼杨宇能挺过难关。
这一次来横河,我带足了弟兄,只要老虎的人敢出现在我的视线中,那么横河的街头,将再次发生一起血案。
赶到横河县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偌大的横河县医院的大院内,整整齐齐停靠了十余辆的金杯面包车,里面坐着的,都是我的弟兄。
走进医院,杨宇还在手术室中没有出来。
手术室门口,马震,于新胜,张磊,守候在手术的门前。
除此之外,还有两道我熟悉的沮丧身影,是杨宇的父母。
“杨叔,杨婶,你们也在呀。”看到两位老人,我有些无颜面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搭话。
都是一个村乡里乡亲的住着,他们与我父母的关系也不错。
这次杨宇的意外,让我深感愧疚。
“嗯,派出所联系我们,叫我们过来的。”杨叔叹了一口气,回答道。
“大夫那边,有消息了没?”
我刚刚赶到,对于杨宇的具体情况,一无所谓。
那把刀到底伤没伤到要害,是我最担心的一件事。
“刚才有个大夫出来了,说没有生命危险。”杨叔回答道。
在确认杨宇生命安全后,我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杨宇的父母都是老实人,他们没有对我进行指责,也没有阴阳怪气的埋怨。
和他们又简单聊了几句后,我走出了医院。
里面的环境过于压抑,我不喜欢。
在里面,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一切有胖子的安排,就足够了。
而我接下来,是要办一件大事。
我带了这么多弟兄过来,今天的事情,自然不能吃哑巴亏,我要给杨宇报仇,也同样是给蒋志楠,给吴晟,给我自己报仇。
上百个弟兄都在等我一声令下,我不能让他们失望,我要做出当大哥的样子。
我不知道大春的家在哪里,但我知道大春有一个浴池。
这间浴池是大春和他的亲弟弟一起开的,大春出钱,出关系,他弟弟和弟妹负责经营。
在横河县,垄断的寡头一共有两家,就是洪斌和老虎。
老虎垄断的县南的一切暴利行业,洪斌垄断了县北。
我们这边的洗浴,通常都带有特殊的服务,这种服务,是暴利的。
它是没有成本的买卖,‘女孩’只要两腿一张,几十分钟,甚至是几分钟,钱就到手了。
唯一的消耗品,就是浪费几张纸巾。
而好色,又是人类的天性,男人们可能为了那几十分钟,或者是几分钟的快感,而消费他们一整天的辛苦积蓄。
这种钱好赚,而且不分年龄段,针对的特定人群是没有大的限制的,唯一的限制就是性别。
我曾听到过一个‘女孩’玩笑的提起过她的一个客户,说那个男人,连‘门’都没进去,就结束了,几秒钟就将钱赚到手。
违法的行业,至今还有人再做,就证明这个行业是暴利的。
这种巨大利益的诱惑下,就会出现垄断的诞生。
在横河县,除了老虎、洪斌二位外,没有人敢开洗浴,发廊,赌场这种成本低,风险小,利润高的项目。
否则,面临的只有混混的报复,官方的查处,以及警方的不作为。
大春是老虎的手下,他提出开洗浴,老虎碍于颜面自然不能拒绝。
所以,大春是一个例外。
当初跟老虎合作的事情,大春请过我去他开的洗浴洗过桑拿,所以,我知道这家店的具体位置。
也因为这家店是大春开的,上一次我带人扫荡老虎场子时,这家洗浴得以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