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婆子没料到方青罗都听到了,还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一时间太过惊慌,竟然忘了辩解,脸上也露出了恐慌之色,被围观的众人一一看在眼里,便知道她确实是这样说的,如今已经心虚了。
“混帐东西!郡主救了金老汉,你就这样报答郡主?我们后山村容不得你这种恩将仇报的东西!”刘长寿怒吼道,别看他年纪大了,这么一嗓子喊出来也颇有威势,吓的金婆子腿一软就跪到了地上。
金老汉手指颤抖的指着金婆子说:“这些年我都护着你、让着你,你就这样对待我的恩人?金家虽是小户,但也有家规,容不得你这样的人了,今天就请大家伙为我做个证,我要休妻!”
金婆子不敢置信的看着金老汉,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锤地,“你个丧了良心的老东西,你早嫌弃我身子不好想休了我了,现在可算有机会全了你的贤名了。那黄毛丫头说啥你就听啥,逼着我一个病人干活、拾柴,你们就是巴不得我死,我死了你就能去找小的了,你就好抱上郡主大腿了,让她赐个丫鬟给你当小。”
“放肆!”方青罗怒喝道,“芍药,掌嘴!”
本来她不喜欢在乡亲面前摆郡主架子,因为后山村民风淳朴,村民都待她不错,她也更喜欢平易近人一些,可现在金婆子是彻底惹怒了她。
金婆子说的话不但侮辱了金老汉,还捎带了她,更是把芍药都扯了进来,她身边就芍药一个丫鬟,金婆子这话是要坏了芍药的名声吗?
芍药气的脸都红了,咬着牙冲过去狠狠的扇了金婆子两巴掌,依然觉得不解气,又扬手扇了两巴掌。
金婆子被打的眼冒金星,回过劲来又嚎哭起来,“打死人了,郡主就能打死人吗?这还有没有王法啦?”
方青罗冷哼了一声,说:“既然你跟我提王法,那我就跟你讲讲王法,你私通歹人谋害朝廷郡主,这罪就算不少头,也得打个五十大板,还有你刚刚骂我是黄毛丫头,辱骂朝廷郡主一样也要打板子,待会麻烦村长把金婆子送到衙门法办,看看县令如何判罚。”
金婆子瘫在了地上,她以为撒泼耍赖就能蒙混过关,以为方青罗是小姑娘脸皮薄,又羞又气只好回避起来,此事就能揭过了,可没想到方青罗竟然是个狠角色,她在后山村哪里碰到过这样的?
“郡主,我老婆子迷了心窍,求求你放我一马吧,我再也不敢惹怒你了。”金婆子趴到地上大哭着说道。
顾妈妈气金婆子说话太难听,不想方青罗放她一马,又担心方青罗给人留下冷血的印象,便抢着说:“国有国法,村有村规,你求谁都没用,自有县令老爷来决断。”
方青罗明白顾妈妈的好意,微笑着捏了捏顾妈妈的手,转身对刘长寿和其他村民说:“今天麻烦大家了,我身子不济先回去歇息了,金婆子就送县衙吧。”
说完她不再理会金婆子的哭嚎,在顾妈妈的掺扶下回了屋子,说实话,她是真的累的不行了。这要搁以前的她,还不是轻轻松松就逃开了,可现在这个新身子底子不行,不但有些先天不足,还更是后天营养不良,要不是她会调理,今天别说躲开杀手追击了,就是跑几步都可能累死到半路了。
方青罗一进屋就叫芍药和刘有文家的准备水沐浴更衣,她这身子脏的不成样子了,洗干净之后她倒头就睡,顾妈妈怕她头发不干会着想,推了她侧躺着,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帮她绞干了头发。
“最近小姐的头发好了不少,小姐是有福之人,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芍药见顾妈妈偷偷抹眼泪,在一旁劝了起来。
顾妈妈吸了吸鼻子,说:“是我没用,没照顾好小姐,今天的事想想我都后怕,要是……”她顿了顿,不敢往下说了,眼泪却流的更多了。
芍药急忙给顾妈妈递了帕子擦眼泪,小声说:“妈妈可别让小姐看到你哭,小姐心里会难受的,如今小姐坚强了许多,又能逢凶化吉,我看小姐以后肯定不凡,咱王爷就不是一般人,不是说什么虎父无犬女吗?”
顾妈妈最喜欢听别人夸方青罗,虽然方青罗不是她亲生的,但是她奶大的孩子,心里早已把方青罗当亲生的了,哪个母亲不喜欢听人夸自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