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罗耳朵尖,听到了两人的话,原本心里的不痛快也烟消云散了,忍不住嘴角挑了起来,顾妈妈在旁边看到了,不平的说:“小姐你还笑,以后别这么掏心掏肺救人了,累坏了自己的身子不说,还受这份闲气。”
“我救得的是勤劳的金老汉,跟金婆子无关,她既然不信我,也省了我写药方了。”方青罗无所谓的笑了笑,然后又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回了庄子她倒头就睡,等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了,还是顾妈妈怕她饿着了,把她叫醒的,不然还不知道她会睡到什么时辰。
芍药拿了前一日的药罐子进来,问顾妈妈:“妈妈,你昨日倒药的时候翻了药渣吗?”来庄子的第一日起,方青罗就吩咐芍药负责处理每天的药渣,喝过的药渣都要找地方埋起来。芍药今个儿才想起来药渣的事情,结果就发现药渣跟往日不一样,好像被人动过了。
顾妈妈想了想,说:“我也记不得了,我昨天倒药匆忙,可能把渣子弄起来的,倒也没特别翻过。”
方青罗听了看了眼药罐子,如果说是人翻过,但痕迹并不明显,或许真是前一日顾妈妈倒药匆忙造成的,这院子有村里的人帮忙看着,穆恩侯府的人应该是进不来的。
不过,就算他们拿了药渣又如何,难道就能看懂吗?方青罗嘴角微微挑起,这份自信她是有的,叫芍药埋药渣也只是为了有备无患而已。
之后的几日里,方青罗定期给金老汉换药,也是金老汉常年下地干活,身子骨结实,虽然五十多了,恢复起来倒也不错,村长刘长寿给金家安排了人帮忙干活,所以金老汉的手保护的很好,只是他是个闲不住的人,身子好些了就躺不住,左手伤了就用右手做做活计。
刘有文家的偷偷告诉方青罗,说金婆子这些年养懒了,几天下来没做过多少活,就是烧个热水生个火都没几次,旁人帮金家下地做活,她也不张罗着送些水过去。
方青罗听了直摇头,“本来看金老汉怪可怜的,想帮帮金家,不过现在就冲金婆子这样,忙是不能帮了,不然更得养出毛病了。”
刘有文家的听了特别赞同,说:“咱庄户人家都是勤劳、踏实的,没得像她那样的,不能给她惯出毛病。”
等方青罗再去给金老汉换药的时候,金老汉拉了金婆子给方青罗磕头,说:“郡主,我家老婆子不懂事惹了你生气,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已经骂过她了。”
原来金老汉身子好了一些,就从别人那边听说了方青罗给金婆子诊脉的事,他是个老实厚道的人,神志一恢复就要爬起来登门给方青罗磕头,还是在金家帮忙的人拦住了他,说郡主交待他要好好休养。后来方青罗到金家给他换药,他一个翻身就下车给方青罗磕头,那样子一看就是打心里感激方青罗的。
方青罗对金老汉印象不错,急忙说:“也没什么大事,你们赶紧起来吧。金大伯你伤还没好,要是再因此反复了,别人得说我医术不精了。”
刘有文家的急忙去扶金老汉和金婆子,两人这才站了起来。金婆子有些扭扭捏捏的揉着衣角,想开口却又有些害怕,最后终于支支吾吾的说:“郡主,求你给我个治病的方子吧。”
芍药心直口快,冷冷的说:“你不是不信我们小姐吗?那你就该另请高明,免得以后有事情赖我们身上。”
方青罗示意芍药不要多说,她淡淡的笑了笑,对金婆子说:“大娘,我的药方只有干活的人吃了有效,要是总躺床上不活动的,吃了反倒要出问题,你这天天不动弹,我可不敢给你开药方子。”
金婆子老脸通红,点头哈腰的说:“我这两天都有干活了,就是一动弹就喘得慌。”
刘有文家的特别看不惯金婆子的懒惰,“就你那生火烧水都不愿意做,还叫干活?我看你还是别朝郡主要方子了,免得浪费郡主的笔墨。”
金婆子怕方青罗,却不怎么怕刘有文家的,虽然刘有文家的是村长儿媳妇,但金婆子比她大了一辈,庄户人家讲究个尊老,所以金婆子一听刘有文家的这样说,立即不高兴起来了,嘴里嘟囔道:“就你话多,天天跟在郡主后面拍马屁,现在还踩起长辈了,村长家也没这种规矩的。”
她这话一说,刘有文家的气的脸都红了,自从方青罗搬到后山村的庄子后,就让顾妈妈去找了村长,说需要些人手到庄子做饭、跑跑腿,最好是要爽利些的妇人。村长刘长寿就让自家大媳妇过去帮忙,所以刘有文家的几乎天天跟着方青罗身边。
不过在刘有文家的心里,她忙前忙后给郡主办事不是想巴结郡主,而是打心里喜欢、佩服郡主这个人,可是庄户人家脸面薄,被人一说就红了脸。
“芍药,去给我掌嘴!”方青罗突然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