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破晓,天空才放一丝灰白。
惊天动地的惨叫声,把吕府上上下下通通惊醒。
吕序猛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掀起帐帘急问“朱雀,外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
“花园的大树上吊着两个人,把打扫庭院的人给坏了。”朱雀端着洗漱的热水进来,拧了毛巾递给吕序洗面。
“咱们家从来不苛待下人,怎么会有人想不开自尽。”吕序起身接过毛巾,坐到镜子前细细擦拭脸上的皮肤。
“小姐,您……”朱雀怔一下道“不是我们府上的人,是两个毛贼不小心偷东西不成,把自己给挂在树上。”
“普通毛贼如何能进我们家,不会是什么江湖人士吧?”吕序随口问问,就看到镜子里的朱雀露出古怪的表情,难以置信地用手指指自己“我干的呀!?”
“算是你干的。”
朱雀换一个委婉方式回答。
“吕序……”
刚换好衣裳,外面就传来吕颐冒火的声音。
吕序赶紧迎出去行礼问“爹爹,您为何一大早就动怒,有损你意气舒高的气质。“
“你……”吕颐指着女儿,气得半晌才道“有人闯进府,你把人拿下捆起来关柴房便是,你把人吊树算怎么回事,把人吊树上就算了,还要弄成吊死鬼的模样,你想吓唬谁呢。”
“……这不是我干的。”面对指责,吕序委屈地辩白一句。
“阖府上下除了你,谁有能力干这事。”吕颐知道女儿调皮,但调皮也有限度,绝不能拿人命开玩笑。
“我没有……”
“跪下。”
吕颐不容分说地命令。
吕序委屈地看着父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许哭。”吕颐冷冷道“什么时候认识到错误,什么时候起来。”
“……”
吕序也不辩解,强忍眼泪跪在地上。
朱雀想要解释,就听到吕巸道“再多言连你一起罚,都是你们把她给纵坏。”
吕颐头也不回地离开……
“……”
朱雀追上前两步欲言又止。
回头道“小姐,老爷没让人监督,您先起来吧。”
伸手要扶吕序起来,却被她一把甩开,知道她是在赌气,朱雀也没有办法。
这么冷的天气,小姐虽比从强了很多,但是跪到老爷下朝回来,怎么着也得病一场,还是赶竖去找青鸟,把事情问题清楚才能解决问题。
青鸟昨晚值夜,被强行摇醒。
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一脸震惊道“没有啊,我就是堵上他们的嘴,把他们吊在大榕树比较高的位置。”
“你没有把他们摆弄成吊死鬼的模样,还故意吊在比较低的位置吓人?”朱雀再次确认一次青鸟的话,若不是小姐就真的太冤枉。
青鸟举起手道“我青鸟发誓,方才若有半句谎言,不得好死。”
朱雀拉下她的手道“你发誓有什么用,连老爷都不愿意相信小姐,吕府更加没有人相信小姐。”
“现在应该怎么办?”青鸟打着呵欠问。
“去花园,找线索。”朱雀冷静地分析道“把人弄成这样,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
“你得守在小姐身边,我们去找吧。”青鸾从外面走进来道“查案找线索这种事情,得有专业人士帮忙。”
“我已经把范辰范大人请过来,还请了顺天府的人一起过来看现场。”
青鸾一开始就不相信,自家小姐会把南宫兄妹摆弄成吊死鬼的模样吓人,奈何众口一词她也没有办法。
离开花园后,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吕序,而是趁人不备出门赶到大理寺,找到证据就能证明小姐的清白。
“你们快去,我会照顾小姐。”
朱雀匆匆赶回东厢,看到吕序仍正襟跪在地上。
走过来跪下道“奴婢方才去问过青鸟,她说她绝没有把南宫兄妹摆弄成吊死鬼,一切都是按小姐的吩咐办。”
“还有……”朱雀压低声音道“青鸾悄悄出门请了帮手过来,他们已经去花园查找线索,定能还小姐清白。”
“小姐,您别太难过了。”
朱雀了解自家主子,越是看起很平静内心波动越大。
想到方才小姐委屈得想哭,老爷一声“不许哭”,小姐就硬硬把眼泪憋住。
没有娘亲的孩子最可怜,受了委屈连哭都没资格,如果夫人还在世该多好,就算小姐被罚还有人能安慰。
“地板又冷又硬,奴婢给您拿过蒲团吧?”
“不要。”
吕序咬咬牙,冷声拒绝。
朱雀没有继续问第二遍。
小姐向来说一不二,说了不要就是不要。
花园这厢,青鸟把昨晚的经过说了一遍“昨晚把兄妹俩弄上树,奴婢都快累死了,哪有心情在他们脸上描画。”
“当然不是你画的。”
范辰到柴房看过南宫兄妹脸上的画,一眼就知道不是青鸟所为。
“大人是怎么看出来的?”青鸟一脸崇拜地问。
“你一个没有学过画画的人,连上面的颜色都调不出来,更别说是把颜料固定在人脸上。”
青鸟听着虽不爽,但总算是证明自己清白,范辰继续道“你看这构图、勾线,落笔娴熟,没有一丝犹豫,调色上色隐隐有大家之风,还有最最最重要的一点这绝对不是吕序的画风。”
提到吕序的画风,仵作先生道“在下曾有幸看过吕序小姐画作,非常赞同范大人的话。”
“林公子,你有什么发现吗?”
范辰问正给南宫兄妹把脉的仵作先生,即林听雪的兄长林唯风。
林唯风放下两人的手道“南宫小姐的内伤不重,稍作调息就能恢复,一直没有苏醒是被喂过药。”
“奴婢没有给她喂过药。”
青鸟马上否认“小姐没有交待过的事情,奴婢是绝对不会做。”
林唯风看一眼青鸟,继续道“南宫公子走火入魔,脉象紊乱,却不是外力造成的。”
“他为何会无缘无故走火入魔?”范辰看着青鸟。
“是他太菜了,跟我家小姐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