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褪去,天又亮了,这二十天以来楚桐体内的煞气都还算挺平稳。这天楚桐起床后,洗了把脸走出院子大门,伸了个懒腰,往牛棚一看,见赵大伯又在喂老黄牛了,赵大伯还是拿艾草喂牛,楚桐也拿了一把艾草往牛嘴里递去,老黄牛吃的津津有味,楚桐闻了闻拿了艾草的手,确实有一股特别的艾草香味,自言自语与牛说话道:“牛啊,牛啊,还是多亏了你口味独特,才能活下来啊1
一旁的赵大伯是又聋又哑,其残缺程度比秦二叔更深。
楚桐走进院子,见赵大哥在院里水井边磨一把柴刀,料想应该是今天要去山上砍柴。
楚桐问道:“赵大哥,今天你是要上山砍柴吗?”
赵松笑着回道:“是埃”
“怎的,你也想同去?”
楚桐道:“我想再到山上去寻一寻通往山顶的路。”
赵松道:“一般我砍柴,入山不深,若要探寻上山顶之路,恐怕要经过那片无路的密林。”
“那片大密林里,猛禽恶兽颇多,进入者多有凶险,以前吧也只有猎户去得,如今三年已无猎户,恐怕连兽路都没咯,更别说密林之后还有啥,谁也不清楚。”
“不过啊,今天大伯上山放牛,你可以跟着他去,以前那片密林除了村里猎户也就大伯跟老黄牛去过,只是今天大伯入不入那片密林,就不知道了……”
“切记一定要小心,不要勉强,上不去就打道回来。”
楚桐想到,如此甚好,至少可以有人把他们引入密林,能探多少是多少,便应道:“恩恩,我记住了,我随赵大伯,去山里碰碰运气1
于是楚桐叫上了钟离。
赵大伯赶着老黄牛,过了上阳村后,便朝着村后的首阳山走去,秦二叔见今天晴空万里,放牛热闹,也跟着来了。他们四人,赶着老黄牛,从小径上慢慢上山,行了七八里地,老黄牛在小径上踩出一个个脚印,慢悠悠吃着山上的青草,首阳山上的树木还真是茂盛,种类也是繁多。
四人又行了十多里,本是晴空万里的天色却渐渐灰暗起来,如黄昏,如临幕,小径到头,前方一片生草和灌木,浓密的树林,参天古木,遮天蔽日,不见一丝阳光,静谧的森林里,只能听到老黄牛啃草的声音和牛蹄触地的嗒嗒声,越往前走,越是阴森到让人背后发凉,老黄牛在前方林中,一边啃草,一边开路,越往山上爬,雾越大,浓浓的大雾,林中的阴风始终吹不散,前方五米都已是模糊一片,看不清楚,仿佛进入了一片白茫茫中阴界,静的人心发慌,静的让人窒息。
四人大约又爬了五、六里,雾越来越浓,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茂林中一只黑影从头顶闪过,带起的阴风,让钟离背脊一凉,顿起一身鸡皮疙瘩,钟离瞪大了瞳孔,怦怦的心跳声清晰可听,抬头张望,发抖的声音道:“桐哥,头上有东西碍…”
“哪儿,没有呀,别自己唬自己。”楚桐仰头,并未见任何异样。
钟离被吓得赶紧走在楚桐前面去,让楚桐垫后,自己明明是看到了一个半人高的黑影。
钟离道:“莫音怎会住这种地方呢?比鬼门关还恐怖……”
钟离在楚桐身前走着,还是能感觉到那个阴沉的黑影在头顶巨林间穿飞,时而停留树干,时而带起阵阵阴风,一双眼睛方佛在时刻盯着进入密林的人。每当钟离看向那个黑东西,它都会换地儿。
老黄牛的后面是又聋又哑的赵大伯,其后是秦二叔,而后是钟离,最后是楚桐。四人均相隔五六步,在老黄牛开出的牛路上走着。
……
钟离有些头皮发麻,刻意挨楚桐近些,只有两三步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