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电子铃音后,通话被拨通了。
“喂,妈?是我,国庆。”
电话那头一喜,带着些渝地口音就回应起来:
“国庆?庆啊!你那住的还算习惯么,身上钱还够用不啊?”
“不是妈,你这,我这都多大的人了,那至于啊,我现在这挺不错的,住的吧——”
环视四周,四十平的出租屋,冰箱水电的家具也不算新,一厅里堆满各种杂物临工件,一扇木门隔着墙体,那就是卧室了。
“挺不错的,我自己这不是还没开学么,做了些零工还赚了些钱,你每月就也能少给我点。”
“说啥呢。”电话那头传出些叹声。
“你外婆这些天也病重了,头脑不清,叫他通常都得叫好几声,妈这边工作也遇到些忙事,不过给你的是不会少,你们那还有多久开始上课啊啊?”
“没多久了,快就这几天吧,钱也不用给我打,我真的够用,你儿子最近那可是发达了不少啊。”
“嘴贫吧你,你能赚啥钱?”
“嘿,我慢慢给您讲来啊,听着啊。”
过道来风,张国庆打着电话在楼梯间里走来晃去,一会谈到借助互联网在网上做兼职赚了不少,一会谈到在校如何招人喜欢,一会说说在学校所遇的趣事,张母也被那绘声绘色地描述逗得不行,直夸小子嘴溜。
看了看时间,已经打了八九分钟了,还有事情等着张国庆去处理呢,该是时候了。
“行啊,妈,那就先这样了吧啊,我这边还要去忙事,咱下次聊?”
“好,好,说不过你,挂了吧啊。”
忙音声。
张国庆松弛下笑容,仰着脑袋靠上背后的石灰墙。
“哎,真不好过啊。”
打开手机看一眼余额,268.72,再叹一声气。
他哪赚的了多少钱?专业选了个难就业的应用化学专业,也就实验课还算拿手,竞赛、考研他是边都摸不着,自己不会,怪谁?
家里也没钱了,听那样子是阿尔兹海默,还有外公,婆婆,这都是一大笔钱,先别说什么日常开销,光是父母自身都得给自己留治病的本钱,他好意思开什么口?
不过也许能有些转机,比之原先的人生路径,探索超常理规律的未知事物显然是要比一无所成要好的。他也许可以靠着这样的东西养活自己和全家。
想到这里的张国庆有了动力,拍拍后脑勺的灰就返回到屋里。
那道热线造成的痕迹已经冷却了,边缘呈现出有些发朴的金属喑哑,这是高温急速冷却且没打磨的自然现象。
之后或许得去郊区一类的地方进行实验了,这样的破坏力过于的惊人,所幸是加料不多的原因,热线的穿深没有达到十分可怕的程度。
张国庆打量俩下整个现场,要收场的话可能需要自己购置些腻子粉等建筑材料进行填补后再找师傅来修了,直接请人来怕不是第二天就得去喝茶水。
“好像,也不是不行?”张国庆干咂两下嘴,眉头皱起。
如果加入官方可以让自己不用担惊受怕的生活,在暗处总是会有暴露的风险......但是没有人说得清官方的态度。他需要更多信息。
走进餐桌抽出几张湿纸巾擦拭两下被溅射的地板,一个近似于滴液横截面的凹陷中心处躺着颗细微的铁末。
张国庆蹲下身子捻起铁末:“仅仅是这么小的物质,就可以造成这样的效果?而且为什么这是空腔一样的着弹啊,那铁块被变成铅了是吧。”
伸出食指比划在着弹点上,长一指节,最宽处半指节偏上,真是个杀器。
而这只是一点铁末,放在掌心上只是个黑点。
倾斜手掌任由铁末随着重力落下,举起U盘对着客厅的光看。
精美而动人,却也惹人恐惧。
“永动机。出力完全取决于某一可控参数的永动机,怎么可能会没有代价。”
把U盘塞入口袋,进入时分感觉到某些其他的异物,抽出来一看——
这是之前丢出去那根铅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