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庄蕞守在庄佑的病床边,双手紧紧握着他的小手,视线落在他明明肉乎乎却很苍白的小脸上,心中满是歉疚。
她是一个失职的母亲,就连把庄佑生下来,都是因为她自己的身体不适合流产,如果不生下庄佑,她很有可能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为了如此自私的理由,她不管庄佑的意愿,固执地把他给生了下来,之后,便将他丢给温婆婆,几乎在庄佑的生活里缺失。
尽管,她可以用“不得以的苦衷”来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形势所迫,她没有的选择。
可她仍旧无法说服自己,心安理得的没有一点儿愧疚。
伸手去摸了摸庄佑的小脸儿,庄蕞低声呢喃,“对不起啊,佑佑,妈妈这么差劲,都没有保护好你,真的对不起……”
庄蕞的声音中都有一些哑了起来,她看着庄佑脆弱的小脸,一想到他的基因病,就难受了起来。
她还没有去仔细研究庄佑的基因病,但从报告上已经可以初步的判断出来,庄佑的身体情况,并不乐观。
这一刻,庄蕞其实是有一些无助的。
她的妹妹,她的儿子,都得了这种传统医学无法解释的病,而她,研究来研究去,却连个药都研究不出来。
庄蕞是无措的,是挫败的,也是茫然的。
早上七点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
进来的人是荆禹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