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蕞说：“既然你执意要留下来，那就别闲着，过来帮忙。”

秦瓒站起身，手上接过了手套戴上，心里头却开始犯起了嘀咕，这丫头，到底靠不靠谱。

庄蕞没管他在想什么，已经掀开了被子，将秦老太太的半边身子翻了过来。

“扶着。”

秦瓒扶住自己奶奶，视线却跟随庄蕞手上的动作移动，她先是将秦老太太的衣服掀起，随后，拿起一支针管，那针头，要比常见的针头粗上很多。

在庄蕞要将针头扎进秦老太太的皮肤里时，秦瓒喊停了她的动作，“你要做什么？”

庄蕞在专心做事的时候，最是烦这种叽喳聒噪的人，她连个眼神儿都没有给秦瓒，只是不耐烦地说道：“能帮忙就闭嘴，不能帮忙就出去。”

秦瓒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用这样的语气呵斥，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自己刚刚的问题。

他的视线不自觉落到了庄蕞的脸上，猛然惊觉，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已经在她的脸上看到了过去三年都不曾见到过的各种神情，明媚的，温柔的，脆弱的，哀求的，还有现在，不耐的，专注的……

原来，她也有这么多的表情，而不是只有那一张木然的没有任何情绪的脸庞。

在秦瓒游神的时候，庄蕞已经将针头扎进秦老太太的皮肤，从中抽出了两管黑红色的液体之后，将这处针孔处理好，又从她带过来的盒子里面拿出两只放在冷藏盒里的药液，分别打进秦老太太的血管里。

做好这些之后，她又拿出一个吊瓶，把原本秦老太太输的吊瓶扔到了一旁，重新给秦老太太扎上针。

秦瓒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那药液正一滴一滴地流淌进他奶奶的血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