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哀婉,委屈的一边抹泪,一边还对周遭已经站她这边的吃瓜群众们暗暗引领话风,一面竖立着她坚韧的形象,一面加深众人对金小胖的恶感。
金小胖气的发抖,“坏女人,坏女人,你混蛋!!!”
宋夏荷恨的咬牙,“何玉梨你红口白牙诬赖人!!!”
面对所有人一面倒的亲口,心里没有一点城府的金小胖跟宋夏荷都急的跳脚,指着何玉梨一脸的气急败坏。
任凭在边上一直思索脱困之策的于苏如何阻拦,也拦不住两只暴躁的小狮子。
于苏抬眼看向何玉梨时,她甚至还能看到面朝着自己的女主,背着众人,暗暗朝着她投来挑衅目光。
今日这一遭,若是自己担下了这么个勾搭金小胖,暗地里谋害同族嫂子的恶名声……
自己的生意做不下去是小,害得小相公也遭连累再抬不起头,再无法进学读书是大!
不,不行!不能让事态继续发展下去。
于苏从暴躁的俩小狮子身后,快步冲出来跑到何玉梨跟前,从来没有什么时候,于苏很感谢自己这万年小短腿的矮个子。
她站在何玉梨跟前,踮起脚,胖胳膊在头顶来回划拉比划着自己的身高,嘴里还天真懵懂。
“玉梨嫂嫂,我要到今年年中才满八岁,小胖他过完年也不过才将将九岁的年纪,我们都还是小孩子,用大人的话来说,我们是啥都不懂,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儿,所以玉梨嫂嫂,你能跟我说说,什么是勾搭?什么是奸夫?什么是坏人名节吗?我不懂唉?”
对着何玉梨问完,不等何玉梨回答,于苏又快速哒哒哒的跑到围观的吃瓜群众面前,仰头看着这些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大人,天真的问。
“这位伯伯您懂吗?”
“这位奶奶您知道吗?”
“这位大哥哥你晓得不?”
“这位姨姨您跟我说说呀……”
……
接连诸人被于苏这么一问,他们再看眼前于苏的小矮个,心里那么一思量,众人嘴里刚才还指责的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实在是,便是他们再怎么昧着良心,也不能说,这么个才到自己大腿高的小矮子,这么早就开了窍,知道勾搭男人,阿不,是勾搭男娃了吧?
真是的,开窍再早,不也得十二三岁去?
自家的娃儿,十二三了,那还都只是个只知道憨吃憨玩的主呢!
看看于苏,再看看跳脚的金小胖,众人……
那什么,即便是这俩小娃有个什么,怕都只是天真懵懂的当在过家家呢吧?哪里就是什么勾搭?什么奸夫啦?
怕是要那啥,都没有作案工具的说!!!
这么一想,现场立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何玉梨是万万没想到,事情眼看着都一面倒向自己了,贱丫头再无翻身的可能了,却还是被可恶的贱丫头给破了局。
该死的,难怪的当初自己第一眼看到她就不喜欢,这贱丫头,怕不是生来就是要跟自己这个可怜人作对的!
何玉梨心里暗恨,面上却故作坚强,贝齿轻咬着红唇,竟又开始委屈的未言先流泪。
她捏起衣襟轻轻擦拭眼角,声音哀婉又委屈。
“弟妹你怎么可以为了遮羞就故意装傻呢?你年纪小,那也是我的弟妹,也是为人妇的人,都可以嫁人了,都有相公了,你怎么还能说自己什么都不懂?”
众人……
对吼!他们怎么忘了,这小东家都已经嫁人了的说!
都怪眼前的热闹太精彩,他们看的都脑子不够用了。
“咦?大家都在干嘛呢?”
就在场面一时间僵住了的时候,忽的,人群后再次传来了异动。
被询问的吃瓜群众不禁纷纷回头,看到身后开口的,竟是个背着一大捆柴火的少年小子。
大多数吃瓜群众不认识人,不过东街上,包括三元巷附近的人却都认识呀,这背着柴火的少年,不是李家学馆求学的苦学生王水生还能是谁?
王水生问,边上的人也热心,忙就指着人群内,叽哩哇啦的把事情这么一说。
水生一听皱眉,借着人群间的缝隙,垫脚往里头那么一看,看清楚后,竟是二话不说的就往前冲。
钻进人群的王水生,先是看了眼闹事的何玉梨,而后视线才落到被人指指点点包围的于苏身上。
见于苏跟宋夏荷人姑嫂二人完好没受伤,王水生才安了心,暗暗点头,随后目光才落回到何玉梨身上。
再然后,众人就发现王水生一副见了熟人模样的激动,他动了。
王水生两步上前来到何玉梨跟前,不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何玉梨开腔,王水生先开了口,开口就是满满的疑惑。
“咦?怎么是你啊姑娘?姑娘,昨日你跟我同村伙伴买的嫩荆棘,不是说要拿家去扦插围院墙防盗的么?怎么……”
王水生视线落到何玉梨背上的那一大捆荆棘上,心绪却飘远。
当日那一串烤糕的温暖,王水生依然谨记在心,深埋心底,对于给他烤糕的弟妹,他自然要维护,所以看到何玉梨背上的荆棘不对头,王水生心念一动,决定诈一诈她。
毕竟别人不知道,只顾着看戏看热闹的众人又不曾留心关注,自己却不一样,他一个长年跟树枝灌木打交道的砍柴娃,眼睛又尖又利,怎么可能看不到,这个找茬的女子身上背负的荆棘有问题?
水生煞有介事,话说一半,留一半,却立刻诈住了何玉梨。
毕竟她也是心虚呀。
昨日买荆棘买的匆忙,何玉梨只记得自己是到城外随便找了几个小娃帮着挖的,却根本没记住对方长的是何模样,毕竟那都是小事,她根本没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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