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最早一批的生灵，崇拜盘古，追随盘古的足迹追求进步。他们兴兴向荣，繁荣昌盛，但唯独不把宇宙母亲放在心上。”</p>
“她开始嫉妒盘古，并对这个名为洪荒的世界感到失望。”</p>
“如果只是失望，倒还罢了。”</p>
“她打算离开。”</p>
“只是离开前，泄愤似的唤醒了四十八颗即将孕育成熟的星辰。只留下最稚嫩的一颗小星，它太小，甚至尚未聚形，根本唤醒不出任何东西，才被允许继续留在星海深处成长。”</p>
“未足月的孩子，很容易出现缺陷。”</p>
“它们都不如盘古那样完美，甚至不如少数强大的洪荒先天生灵。”</p>
“在宇宙母亲的授意下，四十八颗星辰诞生的生灵，向着洪荒生灵发动了攻击。”</p>
“这是宇宙中第一场悲壮的战斗。”</p>
“源出一处的兄弟姐妹，却成了生死相搏的仇敌。”</p>
“这一战，打碎了洪荒。”</p>
“但洪荒的孩子，也赶走了外地。”</p>
范离忍不住追问：“后来呢？”</p>
“后来……”</p>
鸿钧的声音，露出些许自嘲的苦笑。</p>
“仇恨使人冲动，胜利使人骄傲。很不巧，洪荒生灵同时具备这两件东西，于是，我们选择杀向域外星海。”</p>
范离闻言，下意识的摇了摇头。</p>
明白了。</p>
这一战，应该就是鸿钧率领六圣干的。</p>
“结果呢？”</p>
范离听过天帝的版本，但从鸿钧口中说出来，肯定令有不同。</p>
“我们很强！”</p>
范离仿佛看见鸿钧昂起头，更仿佛看见他坚毅不悔的神情。</p>
“洪荒世界生生不息！”</p>
“盘古父神创造的世界，这世界孕育的生灵，确实不输宇宙亲自创造的生灵！”</p>
“我们势如破竹，斩妖除魔，直到宇宙的最深处。”</p>
“我们见到了她！”</p>
“对于我们主动出击、冒犯她的行为，她极为愤怒。”</p>
“只一击，她就几乎将我们杀死。”</p>
“幸好，她当时很虚弱。”</p>
“我无法想像，像她那样的存在，为何会变得虚弱，谁又可能伤害她？”</p>
“一开始，我们没有认出她的身份。”</p>
“虽然重伤，但我们也奋起反抗。”</p>
“但即便使出最强的手段，谁也没能伤她分毫。反倒是误伤了一颗小星辰，将它打入无垠深渊。”</p>
“奇怪的事情出现了。”</p>
“比起对洪荒生灵的仇怨，她更在意那颗星辰的安危，甚至拖着虚弱的身子去救它。”</p>
“短暂的交手，也是灵魂的碰撞。”</p>
“我源自洪荒，洪荒源自盘古，盘古又出于她。在灵魂触碰的刹那，我终于知道了她的身份，和洪荒的往事。”</p>
“我当时惊恐万分，带着六圣立刻往洪荒逃！”</p>
“可是，那些从星辰中孕育的大妖，又一次向我们杀来！”</p>
“重伤无法迎敌，我们七个一路逃，一路散。”</p>
“最终，只有我顺利回到洪荒。”</p>
范离以为鸿钧说完了。</p>
但下一秒，他的精神世界中，突然凭空睁开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范离。</p>
“在回到洪荒的最初岁月里，我一直在等待。”</p>
“等待六圣归来，又或者等待她来毁灭洪荒。”</p>
“我知道，如果她来了，我抵挡不了。”</p>
“然而，她再也没有出现。”</p>
“虽然时不时有大妖攻击洪荒，但我还能抵挡。”</p>
“于是，我开始思考。”</p>
“最初是思考如何对付她，但我很快意识到，这是个愚蠢的想法。”</p>
“我又开始思考那颗被误伤的星辰，为什么她要保护它？”</p>
“我有一项本领，凡是我到过的地方，都能留下标记，那颗被我误伤的星辰也不例外。”</p>
“可是，我竟标记不到它的位置。”</p>
“除非它陨灭了。”</p>
“但这不可能，有她的庇护，纵然被我们全力出手误伤，应该也不至陨灭。”</p>
“为了找到它，我舍身融入洪荒世界，也就是成为天道。”</p>
“这样做，能让我一定程度上拥有盘古父神的能力。”</p>
“我的意识更加深远，以至于能穿透诸界。”</p>
“于是，在无尽岁月中，我用意识旅行，在一个个世界里寻找那遁去的一。”</p>
“直到有一天，我终于找到了。”</p>
鸿钧的声音停住，盯着范离的双眼却更加炽热。</p>
“你说……我？”范离哭笑不得。“照你这么说，我也是山海大妖？”</p>
说这话，其实他自己是信的。</p>
“不。”</p>
鸿钧却否认了。</p>
“你是她的第二件完美作品。”</p>
范离听得连连摇头：“别闹了，我和完美没有半毛钱关系。”</p>
“人，就是生灵最完美的状态。”</p>
“喜怒哀乐贪嗔痴。”</p>
“有足够多的优点，也有足够多的缺点。”</p>
“缺点，是盘古不具备的。”</p>
“她领悟了生灵真正应有的样子，她对生命的理解甚至超过了盘古。”</p>
“真正的‘人’，拥有盘古全部的优点，并兼有与之对应丰富的缺点。”</p>
“就是你，范离。”</p>
越接近尾声，越是难写。</p>
想上一波高度，偏偏水平有限。</p>
想讨论人性，自己还没活明白。</p>
想聊聊哲学社会学，才知道什么叫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p>
大家凑合看，本书走向尾声，更新慢些，免得太过烂尾。</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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