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批灵材该如何处置,还请郎君示下。”
“放于我洞府之外便是。”
言语间,柏鸣鸿自袖中取出袁道人送来那锦盒,只见其中正放有三座精巧阵盘,此物乃是柏鸣鸿前次以数瓶珍贵丹药为偿,请闫长老出手所制。
此阵名曰北斗星参阵,虽是小巧,但却分作内外两阵,颇具守御之能,以之护守宅院再是合适不过。
柏鸣鸿取出其中一块阵盘,起法力将之置于宅院正中,而后便是依闫长老所传将其中机枢尽数激活,几息后,一道光幕便是将整个宅院罩定,而柏鸣鸿用以潜修那处洞府,则是被一道更为凝实的光幕罩入其中。
一切妥当,柏鸣鸿将外阵开合之法诀交予凡伯后,便就迈步往自家洞府行去。
再过有旬日,柏鸣鸿自静中醒转,此番潜修,其已是将第四经脉除最后一处大包穴外其余窍穴尽数通贯,体中法力较之前又是强盛了几分。
此番停下修行,便是估算着先前唐雨粟所言那批灵材,现下当已是送至自家洞府之外,故而须得处置一遭。
开得洞府之门,果见一鼓鼓袖囊正置于府门旁侧。
取了袖囊,柏鸣鸿便就又是回至榻上,待坐稳,其便是将神识探入了袖囊之中。
一番查探下,柏鸣鸿睁开双眸,轻声道:“此处所含宝材,莫说一道太上升玄符,便是三道怕也是绰绰有余。”
前番黄沐清将太上升玄符的炼制之法倾囊相授,奈何此符虽制艺并不繁难,但所需宝材实是罕见,故而便就将炼制此符之事暂时闲置,幸而唐雨粟此番为自家寻来这般多宝材,倒是可现下便着手炼制此符了。
心中记下此情,柏鸣鸿端坐榻上,闭目调息约莫盏茶功夫,而后便是起指运法力于洞府地面勾勒出一道道玄妙纹路。
片刻后,柏鸣鸿画下最后一笔,轻吁口气看向方才完工的精妙法阵,而后便是自袖囊中取出数十种稀罕宝材掷入其中。
待宝材落入阵中,柏鸣鸿自气海中催出一缕真炎,法力催动下,真炎迎风见涨,几息便将此处宝材尽数裹挟而下。
此间所用宝材,任一取出,皆可炼一上好法器,若非借这法阵之能,便是柏鸣鸿在此烧灼上数载,怕也难见其效。
便是如此,柏鸣鸿此番也是足足耗有三日,方才将此处宝材尽数熔作一斑驳液团。
又过有三日,柏鸣鸿眼见便要法力不支,终是将那液团中杂质祛散一尽,此刻那液团已是比先前小了数倍,而其颜色也是自斑驳变得五彩。
见此,柏鸣鸿自袖中取出一玉盒,将那五彩液团收入,而后便是取一团真炎将那玉盒包入其中。
做完这些,其便是回至榻上闭目调息起来。
过有一日,柏鸣鸿法力尽复,便就自静中醒转,再调息片刻,便就是下得榻来。
来至阵前,柏鸣鸿自袖中取出一黄色符纸端正至于法阵中央,而后便是抬手挥灭玉盒上真炎,取那五色液团于符纸上勾画起来。
三日后,在历经十数次挫败后,柏鸣鸿终是制出了两道金光四溢的太上升玄符。
“倒是小瞧了这制符之道,不过是那最低一等的太上升玄消厄符,便是这般难制,幸而此番侥幸制得两道,想来在那大比中当是保命无忧了。”
这太上升玄符所耗宝材罕见至极,便是以唐雨粟之底蕴,也不过堪堪能凑齐最低一等的灵材。
然此符却也无愧这般代价,便是这最低一等的消厄符,也可保施展此符者于高自家一境之修的攻伐下保得三刻性命,若是那护命符,则可于高两境修士手中保得一命,而那替亡符,则是符如其名,有那替死之效。
宝符入手,柏鸣鸿却是未敢有半分懈怠,半载之期至今已过有三月,故而柏鸣鸿欲要继续潜修,以期早日入那五脉之境,而后便就可腾出手脚去参悟那“霜天红叶”之法了,此法威能甚宏,其是定要将之参悟纯熟的。
三月时光转瞬即逝。
这日,柏鸣鸿终是出得关来,明日便到了三人聚首之日,故而今日其便欲再是修持一番法器御使之法。
行至后山竹林,清风骤起,裹挟着片片竹叶自柏鸣鸿面前拂过。
这几日日夜参悟那“霜天红叶”之法,此刻见这叶随风动,柏鸣鸿忽得脑中灵光一现,自袖中唤出孤鸿羽,而后便是指诀变幻令其疾射而出,羽刃所过之处,自是带起一道劲风,漫天竹叶也是随之而去。
见此情景,柏鸣鸿目中喜色闪动,喃喃道:“果是可行,明日却得寻雨粟好生试上一番,若能得行,那此番大比便就又是多了一道制敌手段。”
翌日,青山台后山。
柏鸣鸿正御使孤鸿羽与唐雨粟斗作一块,其身周红叶飘荡,而唐雨粟那处则是空无一物,却不知为何,竟是未曾使那“霜天红叶”神通。
柏鸣鸿再是自身前翎羽中分出数道羽刃射将出去,却只见翎羽所过,道道劲风竟是裹挟起数片红叶,将之贴于羽刃之上,而后便就一道往唐雨粟那处疾射而去。
唐雨粟那处显是不欲以法器接这羽刃,只是一阵辗转腾挪间将之尽数躲了过去。
再过几个回合,唐雨粟将手中长剑收起,示意就此罢手,而后言道:“无需再试了,鸣鸿你此举确是将这霜天域的威能又是提升不少埃”
“只可惜这‘风随刃起,叶随风动’的法子只可载着红叶行出三尺距离,其后这红叶便就会自行消散了。”
听得此言,一旁的黄沐清立是笑骂道:“鸣鸿你此举可是将这霜天域所覆范围生生扩了一倍,我二人称羡还来不及呢,你怎地还在这处犹不知足。”
唐雨粟也是上前再柏鸣鸿胸前重重擂了一拳,而后言道:“沐清此言不差,鸣鸿你小子这般不知好歹,该罚才是。”
见二人发难,柏鸣鸿忙是抬手讨饶道:“是在下得意忘形了,这两副阵盘便就权作赔礼了。”
接过柏鸣鸿手中所持阵盘,唐雨粟先是问道:“此法阵制样精巧,不知鸣鸿你是自何处得来?”
未等柏鸣鸿作答,黄沐清却是发现端倪,便就言道:“这阵盘上有闫长老的标记,想来鸣鸿你是自闫长老那处讨来的吧。”
“不错,此阵确是出自闫长老之手,现下且先容我为你二位说一说这阵盘的驱使之法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