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一阵钻心剜骨的疼痛中,蔡钦泽猛地睁开双目,正欲起身查看四下,却又是以手抚上胸膛,于泥地间颤动着抽搐起来。
少顷,蔡钦泽面色苍白地停下喘动,勉力自袖囊中取出枚丹药,待服下后,便又是沉沉睡去。
过有半日,本是高悬于顶的烈阳已是落入西山,蔡钦泽也终是自昏睡中醒转,其颤巍自地面爬起,法力轻转间,豆大的汗珠立是自其额上滴落。
“呵,经脉九成受损,这下却是难办了。”
蔡钦泽苦笑一声,神识往泥丸宫落下,见元神无有异处后,才是松了口气,而后便就展开神识往四下探去,待至百里之外,一抹玩味笑意却是自其面上浮现而出。
“咳咳。”
再是服下枚丹药,蔡钦泽便就往先前神识所探明的方位蹒跚行了过去。
百里外,一处矮山如巨兽般匍匐在地,山径两侧,林木错列,于暗淡月光中投下了片片婆娑碎影。
树影之下,两个脸覆假面的人并立一处,其中一人低声道:“阿华,今晚怕不是没人来送钱了?”
闻言,阿华立是抬手往那人头上打下一记,喝道:“瞎说,这山可是往城里去的必经之路,你个傻阿虎,安心等着便是,少在那说些丧气话。”
“哦。”
二人正言谈时,远方山脚处忽是显露出一道模糊身影,阿华立是起手捂住阿虎的嘴,轻声道:“来人了,过会可得给我机灵点。”
“唔,唔。”
过有盏茶功夫,那人影渐是走近,晦暗月光下,依稀可辨出来人面目,正是身负重伤的蔡钦泽。
行至此地,蔡钦泽已是有些力竭,先前其神识早便探明树下情景,故而此刻索性不再往前,只于原处静静候着。
“阿华,他怎地不走了,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多嘴,既然已经送上门了,那当然不能放过,随我一道下手。”
议定,二人便就各持一短刀自林间跳出,阿华先自言道:“前面那人,这里是爷爷的道,若想活命,就快快留下买命财。”
阿虎挥舞下短刀,也欲说些什么,但蔡钦泽却已是无有耐心,目中厉色一闪,浑厚神识便就是碾压而去。
劫道二人如遭重击,皆是双足一软瘫倒在地,蔡钦泽本要再下杀手,此般之下却是眼前一亮,缓步往前方行去。
“竟是皆有法力在身,虽是驳杂不清,但应都是灵根不差才是。”
见蔡钦泽渐是走近,那阿华立是告饶道:“前辈饶命,此番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前辈饶我兄弟二人一命。”
“前辈?你二人是何来路?自何处得的炼气之法?”蔡钦泽顿住脚步,冷声道:“莫要想着瞒骗我,我自是知晓何为真,何为假。”
言罢,蔡钦泽自袖囊中取出两枚金环及一把藤椅,待将金环套上那二人脖颈后,便就撤去神识安然卧在了藤椅之上。
摩挲几下脖颈上的金环,那阿华取下假面,拽着阿虎一道拜伏在地,颤声道:“小人名叫陈华,一旁这是我胞弟,叫做陈虎,我兄弟二人谢前辈不杀之恩。”
“陈虎谢前辈不杀之恩。”
蔡钦泽打量着面前容貌一般无二的两人,轻哼声道:“我可未曾说要放过你二人,且先回答我先前所问吧。”
虽是心中忐忑,但那陈华仍是强自镇静道:“禀前辈,我二人就是本地人士,炼气之法乃是家传,如今已是修至通脉五重境界。”
“家传?自何而来?”
“听家母说,我陈家祖上曾相助过一位仙师,仙师走后,便是留下了一道炼气之法。”
“那法门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