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描一边暗想,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方才真是昏了头了,被他一句故意勾人的哥哥,调戏的失了分寸,忘了这桌子上的花样子被糟蹋了。
苏容睡的迷迷糊糊的,被灯烛的光亮和细微的动静扰醒,便看到周顾在桌前提笔聚精会神地做着什么,她出声,“周顾,你不睡觉,在做什么啊?”
周顾无奈,“你自己先睡。”
“你还没说你在做什么呢?”苏容困浓浓地问。
周顾叹气,“在描凤凌拿回来的那些花样子,总不能明儿就这般给他拿回去,我重新描一份新的。”
苏容“哦”了一声,后悔地说:“都怪我。”
“怪你做什么?”周顾说话间,纸笔不放,眼神也盯着不错开,怕出错,哄她,“很快就好了,你继续睡,乖。”
“嗯。”苏容应了一声,继续过去。
周顾一连气将几张花样子都描完了,才搁下笔,揉揉手腕,身放松下来,打了个哈欠,熄了灯,回到床上躺下。
他刚躺下,没睡实的苏容立马翻了个身,滚进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周顾借着月光看她,小脸睡的红扑扑的,一张桃花面,睡态安然,呼吸均匀,他满足地抱着人,也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早朝时辰,苏容醒来,最先跑去桌前看周顾描的花样子,啧啧惊叹,“周顾,你好厉害啊。”
周顾得意地挑眉,口中却说:“还好吧!简单。”
苏容嘟囔,“才不简单,我就不行,昨儿我也发现了,但想着没法子了,只能让凤凌拿回去将就用了,大不了他自己再去想法子,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你我弄皱把一团的花样子,怎么还能再拿出去?”周顾将原来的花样子收起来,塞进床头的匣子里,两个人压着这花样子做了什么亲密事儿,他们最清楚,苏容脸皮厚,他的脸皮也没那么薄,但却也过不去心里这一关。
苏容明白他的意思,嘻嘻笑,伸手抱住他,“下次不许再胡闹了。”
这话说的,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给周顾听。
周顾伸手将她拽开,抗拒地说:“大清早的,还要上朝,你躲我远点儿,别惹我。”
苏容对他吐吐舌,转身去梳洗了。
周顾见她跟个小女孩一般,多大了,竟然还对他吐舌,又好气又好笑。
凤凌也要上朝,去丁卯前,来拿昨儿给苏容瞧过的花样子,苏容面不改色地将花样子给他,什么也没说。
凤凌接过来一瞧,讶异,“姐,这不是昨儿我给你的,虽然一模一样的花样子,但笔法不同。”
苏容一本正经说:“昨儿你拿回来的不好,周顾看了觉得丑,自己提笔重画了。”
凤凌:“……”
他惊呆了,“姐夫竟然还有那等闲工夫看几张花样子丑?他一天都在户部忙,回来后不觉得累吗?”
“累啊,但丑到他眼睛了,丑的睡不着觉,他能有什么办法。”苏容胡扯一通。
凤凌唏嘘,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姐夫还是个完美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