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很多人,见此也是默默地擦拭着眼角,倒是刘协,坐在上首,看着这般场景,脸色有些铁青。
曹昂这是什么意思。
刘辩哭了好一会,方才止歇。
曹昂拿出手帕,轻轻给刘辩擦干眼泪,然后看着对方的打扮,有些不悦地说道:“大王如何这身打扮?”
刘辩并不知道是来见曹昂,此时有些尴尬地说道:“来的匆忙,倒是忘了换衣服。”
曹昂没再看刘辩,而是转头问向刘协道:“天子,不知弘农王现居于何处?”
“阿兄现居于未央宫内,曲台殿中。”
“不妥!”
“有何不妥?”
“未央宫乃是天子所居之处,天子和弘农王同居于此地,意欲如何?难道要君非君,臣非臣吗?天下百姓若知道了,怕是要笑话的。”
刘协不知道曹昂的用意,只得又问道:“大将军以为该如何?”
“要么在洛阳城中给弘农王修建王府,要么让弘农王之国。”
“这。”
眼看刘协有些犹豫,曹昂继续说道:“臣记得年中的时候,给朝廷上过一道奏疏,只是不知为何泥牛入海,没有结果。
今日臣便再次请奏天子,弘农王乃昔日天子,无过被废,是受了大委屈的。朝廷虽然不能再重扶其为天子,可却是要给予补偿。
第一,弘农王虽失天子之位,可仍当享受天子仪制,对上不称‘臣’,对下受朝拜,百年之后,以天子礼仪下葬。
第二,弘农王的封号,着实太低。当改封为南阳王,以南阳郡、南郡、江夏郡三郡为南阳国,位在诸侯王之首;以弘农郡为弘农国,河东郡为河东国,循东海王故例,以南阳王并受弘农、河东二国。
第三,我也不知道是谁给天子加的字,居心叵测,不当人子,宜速速更该,以正视听。”
众人听了这三条,皆是瞠目结舌,至于刘协,脸上难看之色已无法遮掩了。
淳于嘉小声地说道:“如此安排,也着实太过了些。”
“过吗?我觉得不过。弘农王乃是先帝嫡长子,身临大位,无罪被废,朝廷若是不给予补偿,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曹昂说着,看向淳于嘉道:“淳于司徒,我记得天子加冠,你便是宾,这以‘伯’字取字,你难道看不出不妥来。
身为三公,首先便要能佐弼天子,献纳忠谠,安国利民,你这司徒,当的也着实尸位素餐了。”
淳于嘉被曹昂堵得说不出话,差点一口气没有提上来,直接被送走。
而其余众人,再无敢言者。
曹昂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到刘协身上。
“天子以为如何?”
刘协当然不愿意,若是这么安排的话,刘辩便成了二皇帝,可以随时将他取而代之。他现在终于明白,曹昂此番前来长安,不是为他出头的,而是为他的兄长出头的。
此时刘协心中满是愤恨,却只能强压怒火。
“兹事体大,朕其实也不懂诸多事情。所以朕觉得,应该有马太傅在场,然后朝中重臣,一同商议,如此方妥当。”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