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于吉,曹昂也是突发奇想,毕竟这个时代,因为谶讳之学的盛行,方术士这个行业也极其吃相。
《后汉书》里面的《方术列传》人物比《儒林列传》人物都要多。
甚至光武帝的时候,因为王梁、孙咸名应图箓,光武帝以《赤伏符》文拜梁为大司空,又以谶文拜孙咸为大司马。
而方术士又分阴阳、道家、黄帝等多个派系,算是道士的前身了。
曹昂当然不需要于吉帮着自己固宠,可是利用于吉,却能在长安搅风搅雨。尤其是李傕和刘协,都是极其信奉神巫之人。
于吉离开之后,曹昂便召集众人,宣布于吉乃是有大神通之人,将随他一同,前往长安。
对此刘晔很是不解,立刻劝谏曹昂道:“这于吉乃是方术之人,多是虚妄之言,穿凿附会,蛊惑人心,意者多迷其统,取遣颇偏,甚有虽流宕过诞亦失也。主公切莫亲近这些人。”
曹昂笑道:“彼辈虽小人,亦有大用处。”
刘晔还想再劝,曹昂却是一伸手将其拦住。
“子扬,若是有时候看不明白,倒是不如等一等,时间会证明一切。”
“晔明白了!”
过了没多久,朱儁便来求见。
曹昂与朱儁互不喜欢,平日里为避免尴尬,倒是甚少单独相见。
朱儁入内之后,便对曹昂说道:“大将军,于吉妖妄,能幻惑众心,为避免此人危害社稷,当早除之。”
曹昂听了,神色并无变化。
“朱太尉,于吉如何幻惑众心了?”
“此人制作符水以治病,又宣传道术,一如当年的张角一般,这不是幻惑众心,又是什么?”
曹昂却是笑道:‘“朱太尉自己听听你的话,简直是不知所谓,贻笑大方。于吉不过是治病,救人,若是这种行为,也要被打杀,岂不是明晃晃的告诉天下人,不得行善救人。”
“可此人名为救人,暗地里却是行祸乱之事。”
“证据呢?朱太尉抓到于吉教唆百姓叛乱的人证、物证了?”
朱儁当然没什么证据,眼见曹昂这般说法,立刻说道:“大将军,于吉此举,如当年的张角几乎一模一样,不得不防啊。”
曹昂看着朱儁,突然说道:“我看朱太尉也有罪。”
朱儁一愣,立刻反驳道:“我有何罪?”
“朱太尉随时携带行淫之物,岂不是有罪。”
朱儁被说得一头雾水,曹昂看着朱儁裆部,努努嘴。
朱儁立时怒了。
“大将军在戏弄我吗?”
“是朱太尉在戏弄我。人家治病救人,你说他有祸乱之心,那我当然也可以说,你随身携带行淫之物,有之心。”
朱儁刚想反驳,曹昂却说道:“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于吉哪怕再有嫌疑,只要他没有煽动叛乱,官府就不能治他的罪,因为他确确实实在治病救人。
如果朱太尉不放心,可以死死地盯住他,若是能找到他的犯罪证据,朱太尉要杀此人,我绝不拦着。”
朱儁无言以对,一甩袖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