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参听了,大笑道:“那再好不过。弘农王交到天子手中,然后莫名其妙的殒命,那谁杀了弘农王,岂不是不言自喻。
车骑将军觉得,关东士族能饶得天子?怕是直接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杀入长安了。
咱们这个天子不傻,绝不会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那咱们怎么办?”
“车骑将军应该想象,大司马、太尉,哪个职位更适合你。”
李参满脸地笑意,低声说道:“若是关东士族杀入长安,除了车骑将军,又有谁能帮天子保住屁股下的位置?
现在天子能做的,就是好好巴结车骑将军。
儒要好好恭喜车骑将军了。”
李傕方解。
此时的他也疑云尽去,笑着说道:“既然弘农王未死,那文优的侍中之任,自是也没理由阻挡。
再加上文优保护弘农王的功绩,再加个右中郎将的职务,当是没问题吧?
咱们是同喜同喜啊。”
······
众人散去之后,殿中只剩下刘辩、刘协兄弟。
没有旁人,刘协自不需要之前的装模作样,兄弟二人相对而做,隐隐间有些疏离。
临来之前,刘辩有干言万语想跟这个弟弟讲,想说的生活,说他的思念,可是此时此刻,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可说的。
二人是兄弟,可也是君臣,曾经他是君,弟弟是臣,可现在弟弟是君,他是臣。
刘协看着兄长,也是神色复杂,他有些不明白,你既然已经离了皇宫,为什么还要回来。
这一刻,他突然无比地厌恶董卓,怨恨董卓为什么没有替他解除这个威胁。
兄弟二人无话可说,只是相互寒暄了两句,刘辩便告退。
刘协并没有想好如何处置这个兄长,但他很清楚,此时此刻必须要将刘辩控制在手中,才能防范可能的动荡。
于是刘协便言道:“兄长今后可有打算?”
刘辩看着刘协,平静地说道:“也没什么打算,得过且过便是。”
对于刘辩的话,刘协是一个字也不信。在他看来,一个失去皇位的人,怎么可能不想着夺回皇位呢?
刘辩越是表现的淡然,他越怀疑其中有阴谋。
于是刘协说道:“兄长今日初归,并无府邸可去,不若兄长暂留宫中,待确定府邸之后,再行出宫。”
这才是刘协的目的,对于刘协来说,既然他已经无法改变刘辩回归的事实,就必须牢牢地将刘辩掌握在手中。
而刘辩也并不是毫无心机的小白,听到刘协之言,立时便明白了刘协的心思。名为留在宫中,实则便是囚禁。
可刘辩又能如何。
“好!”
刘协听了大喜,立刻高声唤道:“陈喜,陈喜,快去给兄长安排去处。”
刘辩看着刘协的模样,整个人更加平静。对于他来说,已经侥幸偷活了四年,他并不畏惧死亡,甚至时时等待着死亡。他还是刘辩,可弟弟已经不是当年的弟弟,所以何去何从,且随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