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的平静,有时让李参都觉得自愧不如,若是换了他,遭遇如此大难,怕是没有刘辩这般的平常心。
李参行了一礼,然后给刘辩介绍道:“郎君,这位是车骑将军开府领司隶校尉假节池阳侯李傕。”
刘辩看着对方,有些吃惊,但很快便恢复常态。
这些年,刘辩不得与外界接触,并不知道李傕,他甚至连朝廷迁都长安,董卓已死,亦不清楚。
看守刘辩的都是死士,除了永安,没有人会和刘辩说话。
“李郎中令所来何事?”
到现在,刘辩依旧认为李儒是他的郎中令。
李参看着刘辩,神色有些复杂,踟蹰良久,方才说道:“有些事情,是该跟大王说清楚了。”
于是李参当着李傕,便将这几年朝廷发生的事情俱告诉了刘辩,同时也将他救下刘辩的原因,半真半假地告诉了对方。
刘辩虽然已经心情平静,不惹红尘,可是听到这几年动荡与风波,仍是颇为吃惊。他曾经以为亘古不变的东西,都成了废土,不复存在;而他从不知道的事情,却主宰着这个时代的命运。
刘辩看着李傕,想说什么,却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董卓死了,又有李傕,这二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李参和李傕看着刘辩的样子,也有些吃惊,此时此刻,刘辩不是应该百感交集,感慨万干,多有愤急之言,如何沉默不语。
眼见刘辩不说话,李参忙说道:“我知道,这些年让大王受苦了,我和车骑将军今日前来,就是为了送大王回京的。”
刘辩想了想,方言道:“我身份特殊,若回京,当又起风波,天下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何必再因我而生动乱,我想我还是留在杜陵吧。”
刘辩之言,着实震惊了二人。
李傕刚想说什么,为李参拦住。
李参对着刘辩拜了一拜,方才正式说道:“大王心意,我等俱知,这两年我等并未打扰大王,也是担心如此。
可时至今日,此事泄露,已无法遮掩。我等得知,有歹人欲妨害大王,大王再留在杜陵,已不得安全。
所以我等希望大王,能前往长安,毕竟身处长安,要比在杜陵周全的多。”
“可是我若到了长安,只恐······”
刘辩还是犹豫。
“李儒真心问大王一句,是否还有图谋皇位的心思?”
“没有!”
刘辩此人,并无太大野心,经历了这一遭,他真的对皇位没太多心思了。
李参听了方笑道:“既然如此,大王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只要大王无心,这朝廷便乱不了。”
刘辩犹豫半天,只得木讷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