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私底下逄纪和冀州人士肯定达成了一些约定。
“那淳于将军呢?”
“淳于将军不表态。”
淳于琼是颍川人,他不支持袁谭,倒是让曹昂有些吃惊。
“许攸呢?”
“许攸亦不表态。”
“那春卿和元才高干字呢?”
“他二人或许是支持我的吧!”
袁春卿和高干是小字辈,话语权没那么重,虽然身份特殊,可是在继承人拥立这种大事上,根本插不上嘴。
听到袁谭这么说,曹昂算是看明白,不表态其实也就是支持了。
现在冀州危急,冀州士大夫裹挟了所有人,用冀州的安危来逼迫袁绍。除了大部分的颍川人士,其他人都愿意用牺牲袁谭一人,来保住冀州。
尤其是中立人士,毕竟不管是袁谭还是袁尚继位,他们都没法获取最大的那块胜利果实。
“你是怎么想的?”
袁谭沉默不语。
“放弃了!”
“昂哥,我没有放弃,只是为了父亲和冀州,我不得不退让。父亲允诺我,只是名义上的过继,以安冀州士人之心,并不意味着剥夺了我的继承权。等到父亲控制了冀州的局势,他会补偿我的。”
“幼稚!”
曹昂愤怒地打断了袁谭。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过继意味着什么吗?外姑不再是你的母亲,葳蕤不再是你的嫡妹。
你若是过继给袁太仆,就不再是外舅的儿子了,你凭什么继承外舅的位置。”
曹昂的话格外扎心,真实而凛冽。
袁谭也是心中一痛,不由得大声回道:“我能怎么办?我难道不知道这些吗?可是我尽力了,仍无可挽回。”
“你尽力了吗?”
曹昂瞪着袁谭,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谭子,挟太山以超北海,语人曰‘我不能’,是诚不能也。为长者折枝,语人曰‘我不能’,是不为也,非不能也。
你若是尽力了,为什么不找我寻求帮助,我难道不是你的朋友吗?
你到底在意些什么?难道还有什么比身份更重要的。就像当年我要娶葳蕤,我们二人差距何其大,如果我也只是说我尽力了,我又如何能娶到葳蕤。
有些事情,必须拼命,宁死不退。”
袁谭刚开始还满是积愤,最后亦不得不有些哀伤地说道:“我无颜去求人!”
曹昂能理解,毕竟儿时心比天高,到了长大以后,却命比纸薄,这种反差甚至可能会击垮一个人。
曹昂起身来到袁谭面前,向袁谭伸出一只手来。
“谭子,我来帮你!不仅仅是为了咱们的友谊,也是为了葳蕤。”
袁谭看着曹昂,眼眶微红。对于他来说,曹昂这只手是弥足珍贵的,或许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真正看清身边的朋友,还有他自己。
袁谭接过曹昂的手,重重地说道:“昂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