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和听了,立刻抽出腰间佩剑说道:“我这匣中宝剑新磨,你要做说客,那就说说,若是说不通,就试一试我这剑利不利。”
孙乾笑道:“渠帅之祸不远矣!但恐渠帅新磨之剑,不能试吾之头,将欲自试也!”
徐和听到这话,立刻就恼了。他站起身来,提着剑一步一步走到孙乾跟前,仿佛要在孙乾身上戳几个窟窿。
“我有什么祸!”
徐和死盯着孙乾,一副只要孙乾说得不中听,他就要动手的模样。
孙乾道:“于陵虽大,可自保乎?”
孙乾一句话便点到徐和的死穴,徐和瞪着孙乾,良久才态度有些缓和道:“你是来说降我的?”
孙乾笑道:“非也,在下是为渠帅指一条明路的。”
“说说看!”
孙乾道:“渠帅虽起于青州,但连番大战,损失惨重,今只余于陵之地,必不能敌曹骠骑也。
想来渠帅兵马虽众,但粮草无多,不出数月,我军不动手,渠帅亦自溃矣。
故渠帅非欲死战青州,则只有覆亡一道。
然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天下之大,穹庐无限。渠帅手握兵马,又何必非得死守青州一地,自捣覆亡呢?”
徐和听了,有些沉默。
“公言极善,可吾不留青州,又有何去?”
孙乾听了便笑道:“渠帅若是觉得孙乾之言有礼,又何必在帐下设刀斧手以待呢?”
徐和听了,立时大惭,命人将伏兵摒退。
这时孙乾才言道:“我此番前来,便是奉曹骠骑之命。曹骠骑并无亡渠帅之心,只是为安定青州。只要渠帅和司马渠帅能够离开青州,昔日之事,我主必既往不咎。”
徐和又是一番沉默,然后说道:“我等若离开青州,恐无路可行。”
“渠帅何不效张饶乎?”
昔日青州诸贼,张饶势力最大。可在巅峰之时,张饶却突然率几十万众离开青州,前往冀州,这才有了徐和等人的崛起。
“孙公是欲让我们前往冀州?”
其实孙乾也不知道曹昂想将徐和等人驱逐到哪里去,但他此时忽然想起临行之前,曹昂询问了他一些兖州之事,心中有些明了。
于是孙乾道:“冀州有张饶,渠帅难道要去冀州给张饶做属下?”
“那孙公何意?”
“兖州国富民饶,更是良处。”
徐和听了,又思索起来。
这时孙乾再劝道:“渠帅和司马俱各有数万人马,加起来近十万人。若是南下兖州,未尝不能建立一番事业。可是若留在青州,渠帅自问可胜否?
这素来是树挪死,人挪活,不到黄河心不死,乃是愚人之行,渠帅切莫误之。”
徐和沉默良久,这才言道:“就听孙公之言!若我军南下兖州,曹将军能平安放我等前行否?”
“渠帅若是不惊扰地方,不残害百姓,不毁坏物品,曹将军又如何非得与渠帅为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