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众人目光都集中到汪钧身上,汪钧望着管亥如杀人一般的目光,终究是没敢说什么,只是一甩袖子,回到位置上,怏怏地说道:“我可没这么说!”
其余人这时才出言安抚住二人。
管亥看着众人,心中愠怒,想当场发火,可是他清楚,他的部队在城中只占三分之一,一旦跟众人发生激烈冲突,甚至内讧,那这场仗就别打了,乖乖受死便是。
所以管亥任是怒火中烧,可亦得压住火。
经过汪钧这么一搅合,宴会是开不成了,众人各自散去。
郜宽走在最前面,出了管亥的大帐,便叫住了汪钧,又挨个给众人示意,将众人叫到了他的帐中。
进了郜宽的大帐,强忍着怒气的汪钧终于闹腾起来,他将袍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愠怒地说道:“他管亥真以为是咱们的老子,可以随意教训咱们。他死了弟弟,要跟官军死磕,可咱们凭什么跟着他倒霉。”
这时另一个头领周嘉也说道:“自与徐州军交战之后,我军损失惨重,再打下去,真要死在这了。”
有汪钧、周嘉带头,其他不满管亥的人议论的更凶了,众人各种抱怨,捰袖揎拳,怒容可掬。
不知是谁说道:“咱们认管亥这个首领,他才是大渠帅,咱们若是不认,他屁也不是。”
听到这话,众人一惊,还未反应过来,突然一直不说话的郜宽开口道:“这话说得,有道理。管亥要自寻死路,咱们不能跟他一起陪葬。”
众人听完,俱是看向郜宽。
郜宽平日里话不多,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但为人阴狠,手段毒辣,因此素来为人畏服,是军中管亥之下,威望最高的人。
“郜渠帅是何意?”
这时郜宽言道:“听说徐州军的统帅,乃是昔日的曹小郎君,曾为大贤良师所称道,张渠帅张饶更是对他佩服至极。我记得张渠帅说过,曹小郎君从不嫌弃咱们太平道的人,而且前年投降曹小郎君的祖钦、袁嚣、隋成等人,在徐州军混得都不错,诸位觉得,咱们不如祖钦那小崽子吗?”
众人顿时明白了郜宽的用意。
周嘉立刻说道:“我也听说,曹小郎君不嫌弃咱们,对于投降的太平道之人,都妥善安排,委以重用。”
其实这群人中,除了郜宽和周嘉,剩余人都没参与过当初的黄巾起义,但并不影响他们以太平道自居。
其实这群人,有奶就是娘,披着黄巾军的皮,不过是为了与普通贼匪区分开了,给自己脸上添点光。
若是有好处,但他们当鬼也可以。
郜宽看着众人,有些玩味地问道:“诸位是怎么想的?”
汪钧第一个喊道:“干了!他娘的,只要有兵,跟着谁不行啊。”
其余诸人,态度各有不同,但最后皆是选择了投降这条道,毕竟真的没人愿意跟着管亥一起死。
眼看众人皆是同意,郜宽脸色一寒道:“诸位,从现在开始,开弓可没有回头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