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真实目的,羊毅也没遮拦,直接言道:“飞燕,我欲前往徐州,没想到飞燕竟然在此地。
今日咱们相遇,劳烦飞燕借个道,让我大军过去,羊毅感激不尽。”
张燕听了,不由得笑道:“远来是借道啊,没问题。别人借道,我要他一万石粮食,羊主簿不同旁人,你给我五千石就行。”
羊毅听了,不由得笑了。
别说他现在手中没有多余的粮食,哪怕有粮,也不可能接受张燕的勒索。
他堂堂一军之主,大汉的使匈奴中郎将,若是在这里因为几个盗匪的勒索乖乖地拿钱买路,往后也没脸统御三军了。
张燕见羊毅光笑不说话,便问道:“羊主簿没粮,不应该啊,我看你们行囊很足啊!”
羊毅嗤笑着摇摇头。
“飞燕,你知道我身后的是什么军队吗?”
张燕还真不太清楚。
“什么军队?不就是官军吗?我也见过。”
羊毅道:“这是使匈奴营,远的不说,中平二年,这支部队跟着曹郎君于冀城、美阳大破叛羌主力,斩羌胡数万。中平五年,这支部队跟着曹郎君击败匈奴人,收复西河、上郡,又在五原郡阵斩鲜卑大可汗和连。普天之下,没有一支部队的战功、历史能跟他媲美,你觉得你褚飞燕比羌胡、鲜卑人、匈奴人更厉害?
飞燕,看在天公将军的情分上,我不想与你开战,但是你若真要在这井陉与我见见真招,你觉得我会怕吗?”
羊毅说完,死死地盯着张燕。
此时张燕也没想到碰上一个硬茬,立时便犹豫住。
张燕部下孙轻立刻说道:“渠帅,听他吹吧,在咱们井陉,还没见过能比得上咱们的部队。”
“胡扯!”
别人不知道,张燕还不知道。
羊主簿是真正的厉害人,当初大贤良师要是都听羊主簿的,未必是当时那个局面。而且最关键的是,他没有要和羊鱼打这一仗的理由。
打败了羊鱼虽然收获颇丰,可亦会元气大伤。而他周边敌人众多,为了羊鱼一个过路客,没得冒这么大的风险。
张燕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做出击败官军,又接受朝廷招安的事。
他对着羊毅笑道:“羊主簿,这么多年,你还是不能开玩笑。你亲过井陉,我除了敲锣打鼓,热情招待,如何敢跟您要过路费,刚才只是玩笑话,您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羊毅立刻也笑道:“好你个褚飞燕。”
双方又寒暄一番,二人各离开。至于招待是不可能的,双方皆不信任,能勉强维持脸皮不撕破,已经是对大家都好的局面。
羊毅回到营中,将情况跟众人通报了一下。
虽然双方勉强不算为敌,可谁也不敢保证,张燕会不会失心疯,做出对他们动手的事情。
于是羊毅命牛盖在大营四面暗暗布防,防范着对方的突然发难。